“王,陶婳已带到。”只听得君倾水声音平静地回道。
木忻钥微微颔首,审视的目光却直接落向下方那正低垂着脑袋的桃花妖,笑道:“陶婳?倒不失为一个好名字。”
陶婳轻轻勾起唇角,心底却更七上八下了,但她面上愣是保持住了应有的冷静,缓声道:“王过奖了。”当然,她本人心底对陶婳这一名字也是颇为得意的。
除此之外,正在另一旁候着的蛟羊族长及少族长,也随之闯入了陶婳的视线,她微微一怔,便含笑着点了下头,就当是问候了,至于联姻,那是想也别想,她反正不答应。
陶婳无意六角蛟羊一事,木忻钥也已知晓,她若有所思地看着陶婳,转而一笑,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是的,她可以帮双方牵线,但却无意于插手更多。
但陶婳心底就很惆怅了,她也没想到,好不容易回归了歧北山,竟还要面临这样尴尬的境地,她微叹一声,就打算开门见山地表明立场,不然,对方非要装傻充愣,那可怎么办?
蛟羊族长也没想到陶婳一开口就是拒绝,一抹意外忽而闪过眼眸,他轻笑一声,却是若有所思地问道:“可是因为那杏花妖?”
“你放心,我儿已看清那杏花妖的真面目,也与之划清界限,日后再无瓜葛。”
“陶婳姑娘,还请你仔细考虑一番,我蛟羊一族确实是诚心想要聘你为少族长夫人的。”
话说得倒是好听,可惜了,陶婳面色不改,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反之道:“多谢蛟羊族长厚爱,但我确实无意于此。”
这婚事要能成,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对六角蛟羊的厌恶,继而弄死对方,如此,岂不耽搁了蛟羊一族的百年大计?所谓“最毒妇人心”,这句话有时候也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再说了,她都打定了主意要仔细钻研那修仙之法,岂可将更多的心神浪费于这些俗事上?
六角蛟羊面色一阵复杂,也说不清自己此刻是失望还是愤怒居多,但他深吸一口气,直言道:“既然如此,那此事便作罢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蛟羊族长也不好再多说,他微叹了一声,似是遗憾,又似无奈,这多好的人选啊,愣是被拒了,他扭头朝妖王木忻钥挤出一抹生硬的笑,就开口道起了告辞的话。
六角蛟羊跟着离开了,而离开时,父子俩不太好看的面色都被关注着这一幕的妖们看在眼底,加上陶婳先前就表示过无意于六角蛟羊,是以,一则不可思议的消息便这样流传开了。
众妖只觉得难以置信,那可是蛟羊一族的少族长,承载了蛟羊一族希望的六角蛟羊,就这么被陶婳给拒了?这听起来怎么那么不可信呢?
若说先前他们还以为陶婳有欲擒故纵之嫌,那现在,他们就不这么想了,人家竟是真的不屑于此。
蛟羊族长及六角蛟羊离开后,偌大的妖王洞府,就只剩下了陶婳及木忻钥。
木忻钥好奇地打量了陶婳半晌,才轻笑道:“本王还以为,蛟羊族长亲自开口,你会答应的。”毕竟,未来的族长夫人,这一位子,不可谓不令人心动。
陶婳心情复杂地暗叹了口气,她何尝不是这么以为的呢?可是,谁让她确实看不上六角蛟羊呢?试想,若她未来的夫婿是那么个怜香惜玉,且优柔寡断的性子,那她得操多少心?
也不知从前是谁曾在她耳边说过:“但凡女子嫁人,理当嫁给情投意合、心心相印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