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火……
花颜见他用过一次,便是将沂府大门烧毁,之后还用来取过暖。
世人皆知魂火可怕,但究竟有多可怕却是不得而知,因为没人真正见过。
将真火与魂火搁在一块儿,几乎大都是真火排其前。
“祖宗,我怕……太太高了!”
“……你抱着树,只要此树不断,想必你就是没问题的。”
温巽果然伸手将树杈子紧紧抱住,竟然都不顾定风波的安危。
花颜手搭凉棚看去,此树之高,可勉强将眼下城镇大致收入眼中。
范谢二人的能力还是不容小觑的,只这么会儿功夫,便见得西北方向众人已被尽数画上起召符,一个个都在谢必安的召唤之下僵硬地起身,由起召符控制着往鬼道行去。
不知这数万尸骨,冥界又将放在哪儿?
花颜见着他们井然有序,再看了看自己这边不由苦笑。
花辞那儿她是不必担心的,是以想了想后,果断拉着温巽飞身而下,开始行动。
――
天界帝宫。
灵文将天师请进,最近时日天师一改往常老顽童的形象,开始变得古板而严肃,这让他的诸位棋友很是担忧。
凌修搁笔,笑道:“师父来了?”
稍是使了个眼神,灵文便回身退下。
天师在他案桌对面站定,闻言神色十分之复杂,片刻后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似是自嘲,“以我这些年岁和修为,与陛下师徒相称,是抬举我了。”
凌修起身,隔着案桌伸手压着天师肩膀,迫使他坐下,自个儿这才盘膝而坐,“哪里。谁说师父便一定要修为高的?俗话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师父当该高兴才是。这些年您教导我的,哪里能忘。”
“可你年岁总是比我长……”
“师父这是在说我老了么?”凌修失笑。
天师连忙摆手否认。
他似乎在知道某些真相之后,开始变得不再像自己。
以往他总是捋着胡须,整日在天庭瞎逛,仗着自己是陛下他师父,逼着好些仙君陪自己下棋,别人又因了这层关系,总是让着他。
他每每到了帝宫便是嚷嚷着“凌修这小子”,然而真正是“小子”的貌似是他自己才是。
他以为自己棋局多好,就算不得天界第一,得个第二也没什么问题,可却在那次与凌修的对弈中彻底让他认清了现实。
一无高深修为,二无治世之能,所有的尊荣似乎皆源于“陛下之师”这个身份,
天师叹气,“我今日来,便是……你该行出师礼了。”
这实在是凌修未曾预料到的,然而听他说来,却不知为何有些想笑,“师父,你这是妄自菲薄了?你可还记得你我二人是如何相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