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静静听着,把玩着她发丝的长指顿住,不知想起什么倏而一笑,松了发尾。
花颜接了天书将之抛给花辞,自己亦从命盘之中扯出一道禁魂符。
“阜书公子精通道术,想解这封定然不在话下吧?”
“自然。”
阜书伸手接过,低眸静静看了会儿,便将之紧紧握住掌心之中,那从来都温润如玉的面容不见思绪,只那眉眼之间闪过一抹从不曾见的如释重负般的笑意。
花颜好整以暇地看他,红唇微勾便似奸计得逞,“阜书公子啊,你现在可没有什么能与我交换的了,你不若再想想?”
阜书哪里不懂她的意思,她当初便提出要天书,而如今却以流珠的三魂七魄为质得了她想要的,后面的合作自然便是他求她,但……
阜书不愧是阜书,薄唇微挑,道:“我若没有其它筹码,如何敢以天书换之?”
“哦?愿闻其详,若我不感兴趣,可就没什么意思了。”花颜抱臂,不顾有外人在场,就那般直直往后倒去,正靠进了花辞怀里。
花辞以前说过,若阿姐不想应付了或遇难以应付之事,只管往我怀里钻便是。
显然今天亦是这个意思。
花辞松松搂着她,看向阜书,那俊逸得过分的容颜之上泛起点点漫不经心的笑意,“愿闻其详。”
“长公主可曾仙力尚未耗尽便觉神思恍惚?以致于每每皆能瞧见在下?”
花颜心下震颤,面上却不动声色。
花辞闻言却是笑着摇摇头,“此事已不足为惧,换一个吧阜书。”
莫说阜书,便是花颜也没料到他如此说。
他又看出了什么?
阜书眯眼,些许诧异。当日将她给凌修之时,他曾给她下过封咒,此咒唯他血可解,难道是凌修?
阜书的走神不过眨眼,他叹笑道:“真真是后生可畏啊。既然这已对你们无任何用处了,那便……拿你二人的身世换吧。”
“这世上除你之外,还有人知晓我二人所谓的身世。”
“你是说天谕?他已被我杀了。”
花辞摇头又点头,似是无可奈何地笑道:“那就……只能拜托阜书公子了。”
“好。”
又一项交换条件达成。
阜书当要捏决离去之时,花颜急急喊了他,“你可要将这些东西收拾妥当了,毕竟我的地盘不能让人污了去。”
“……”
阜书那一眼可谓复杂。
当即便见他扬袖起风,狂风从水面而过,将枯叶带起,池面之上泛起点点微波涟漪。狂旋之风夹着枯叶,尔后又见他再次一挥,那风便到了岸边,手落,风止,叶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