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歆说着,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他爹已经失踪了百年有余,也就是说这么久以来,他日日都承受着这般非人的极刑!一想到此,君歆的心就如刀绞。
天尘灵君微怔,自从在君歆幼时训诫过她不可轻弹眼泪之后,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君歆哭。若非是承受不住了,他的徒儿不会当着他的面露出这副柔弱之态。
“君掌门兢兢业业,为门派鞠躬尽瘁,自然是没有犯错。”天尘灵君正色道。
君歆震惊:“那这是为何!”
程昭昭也大为不解,她还以为天尘灵君会列举无数罪状,可他竟然说君掌门没有犯错。
天尘灵君淡淡道:“此事乃他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师尊,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君歆一向温婉,此刻哪怕再生气,语气也极尽平和。
“丫头不必再问。”天尘缓步走近:“跟为师出去,此事为师便当做没发生过,既往不咎。”
君歆不肯:“师尊,到底如何才肯放了我爹?”
天尘灵君冷了脸:“你这是要忤逆为师!”
君歆沉默,无言以对。
她身后的程昭昭当下道:“事关君掌门,他可是君歆前辈的亲爹,亲爹在此无端受苦,你让君歆前辈怎么能一走了之?”
天尘灵君这才注意到君歆身后的程昭昭,他冷然道:“看来,本君之前跟你说的话,你是当耳旁风了。”
“不敢,灵君所说合一谨记于心。灵君说身在其位,谋其职,合一身为九剑神君的弟子,自当关心门派事务,好替长老们分忧解难。”
“那你难道不记得本君说过若只是一腔热血,却不知高低深浅,那恐怕只是鲁莽行事!”天尘灵君猛然释放了威压。
程昭昭顿感五脏六腑都受到了强大挤压,一股腥甜窜了上来。
下一刻,君歆牵住了她的手,那种难受的感觉顿时消失了许多。
君歆道:“师尊,是徒儿让昭昭查掌门下落,您不必与她为难。”
天尘灵君冷哼一声,收了威压。
程昭昭松了一口气,压在身上的大山不见了。
‘扑通’一声。
君歆跪下身来:“师尊,徒儿从未求过你,此次徒儿恳请师尊看在徒儿的面上,放了我爹。”
说着对着天尘灵君磕了一个响头。
天尘灵君静静的看着俯身在地的君歆。
“本君曾教导过你,只有弱者才会行乞求之事,你这么做,简直是堕了神剑阁弟子的风骨!”
君歆的声音低低的传来:“师尊,在徒儿心中,您是师长,亦是至亲。弟子恳求,并非是弱者向强者,而是希望您能看在我们这么多年师徒的情分上,放了我爹。”
程昭昭举步上前:“灵君,就算君掌门有什么地方得罪过您,可是这一百多年的极刑也应该够了。您是门派的灵君,当有容人雅量,还望灵君能放了君掌门!”
天尘灵君神色动容,举步上前亲自扶起君歆。
“丫头,以后不必如此。”
君歆大喜:“师尊,你答应了?”
天尘灵君道:“两百年,君掌门必须受极刑两百年。为师答应你,两百年之期一到,为师即刻放了他!”
“师尊!”君歆大惊。
“此事不必多言。为师言尽于此!”天尘灵君大袖一挥,三人就出了禁地,出现在了云雾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