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友受惊了。”
方红羽看着这张郎艳独绝的脸,惊讶又无奈。
蒙受救命之恩后,她也不好继续冷眼相对,只能默许千玥跟着回到兴宝斋中。
至于叶小甜,她十分怀是千玥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但方红羽说打劫的修士俱都毙命,这份怀疑才略减几分。
这般观察一个月后,又发现此人只是嘴花花,言行轻佻,眼神却很正直。
闹不清千玥究竟想做什么,却也默许她时不时地上门蹭吃蹭喝,把兴宝斋当做茶楼一般。
“小甜甜,这零嘴蜜饯都吃完了,你去外面给我买一些回来。”某人软骨头似地靠在椅子上,很不客气地吩咐道。
叶小甜每次听到她喊“小甜甜”三个字,都有种千玥在身边的错觉,但对方说完之后,心里又忍不住恼火。
“陈公子,你每天在我们店里白吃白喝,都没有正经事要做吗?”
“唉,修道寂寞,本公子和你们这些俗人可不一样。及时行乐,才是人生追求。”她一边摇着折扇,一边摇头晃脑。
“那你倒是出去行乐啊,一天天地赖在兴宝斋算怎么回事?”
千玥不满地哼道,“本公子救了小红羽一条性命,挽救兴宝斋莫大的损失,你们就是这么报恩的?”
叶小甜一边划拉着算盘,一边头也不抬道,“我们东家说了,给你一笔灵石作为报酬,你偏不要,倒是好生奇怪。”
半月前杨迟清来信阳城的铺子巡查,恰好被千玥避开,后来她坚决推拒灵石,依然我行我素地赖在铺子里。
“本公子像是缺钱的样子吗?”她摇了摇折扇,继续嚷道,“小甜甜,你快去买呀,非要本公子催着。”
叶小甜很想算盘一摔,把她赶出店外,但想了想,还是走出店外,去给她买零嘴蜜饯。
千玥很是得意地赖在铺子里,她只需要出现在兴宝斋就够了,至于上报给乐婷的消息,还不是由着她瞎编。
说起来,她到信阳城已有月余,是该找乐婷师叔禀告一下进度,顺便探听一番。
当晚,她便给乐婷发了传讯符。
午夜时分,门外禁制有人触动。
她勾了勾唇,打开房门。
“乐师叔。”
女修穿着一身御兽宗内门弟子服,冷霜似的眉眼更加高不可攀,她目不斜视地走进屋内,在茶几盘的椅子上坐下。
刘管事的警告犹在耳畔,加之此女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她难得安分地站在一旁。
“事情办得如何?”
“弟子近日与兴宝斋的两位女修交好,闲聊时听那管事的说起,杨千玥多年前已经外出游历,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
乐婷皱着眉头,“杨迟清呢?”
“月余前来过信阳城一次,弟子没有与他正面对上,事后在兴宝斋里旁敲侧击,并没有得出有用的消息。”
乐婷原本就不对兴宝斋报有太大的希望,这是杨氏和御兽宗的牵扯,只是以防万一放个暗桩进去而已。
“那你继续盯着,有其他消息再传讯与我。”
“可要弟子主动接近杨迟清,听铺子里的人说,他每月都会来信阳城巡视。”
“不必,你莫要轻举妄动,杨迟清自有其他人盯着。”
乐婷毫不犹豫地拒绝,趁着夜色快速离去。
千玥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嘴角扯起一抹上扬的弧度。
明珠界中,竟也有魔修伪装成仙修的法子。
难不成是湟梁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