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李寂便伸出手,将臭儿子拨开,长腿迈过门槛,走进屋内。
花漫漫抬头看向他:“我刚才好像听到了爹娘的事情,他们是不是吵架了?”
李寂在她左边坐下,云淡风轻地回了句。
“两口子吵吵嘴是很正常的,过两天他们自己就好了。”
李洵也凑了过来。
他挨着漫漫的右手边坐下,小声告状:“我刚才听到了臻贵妃和李琼的名字。”
花漫漫略一思索,就知道了他们是在争吵什么。
她问道:“王爷打算怎么处置臻贵妃和李琼?”
李寂不答反问:“你希望我怎么处置他们?”
李洵插嘴道:“贵妃阿姨为人还可以,但李琼不是个好东西,留着他是个祸患!”
花漫漫好笑地看着他:“你懂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李洵不愿被娘亲小看,立刻为自己争辩起来。
“李琼就敏感多疑,猜忌心特别重。
刚开始还没什么,无非就是我迁让着他一点,问题不大。
可是后来他听信身边人的谗言,他还是听信身边人的谗言,认定我将来会抢走他的一切。
对他而言,我这个亲表弟说的话,还不如他身边那群奴才的几句谗言靠谱。
哼!
就他那样儿的,就算让他当了皇帝,肯定也是个偏听偏信、疑神疑鬼的昏君!”
对于儿子的这番话,花漫漫未予置评。
她摸了下儿子的小脑袋瓜,然后看向李寂。
“李琼和臻贵妃现在怎么样了?”
李寂没有隐瞒,照实说了。
“臻贵妃已经听闻了宫中的变故,她派人送信给我,表示想要见一见李琼,你觉得我该答应吗?”
花漫漫:“如果我是王爷的话,我会答应。”
李寂颇为好奇:“为何?”
花漫漫笑得颇为高深:“我想听听,李琼会对臻贵妃说些什么?”
李洵小声嘟哝:“还能说什么?无非就是先哭诉,再求救。”
花漫漫意味深长地道。
“你刚才说李琼是因为听信身边人的谗言,才会跟你生出嫌隙,你可曾想过,他身边为什么会有人敬献谗言?”
李洵微微一怔。
这个问题,他还真没仔细想过。
花漫漫:“凡事有因才会有果,我们想要解决这个果,就得先找出它的因。”
当天夜里,远在城外庵堂里的臻贵妃终于等到了回信,摄政王在信中表示可以让她进宫去跟李琼见面。
臻贵妃喜出望外。
次日天一亮,她便乘坐马车进城,入宫见到了儿子。
自从被软禁以后,李琼整个人都变得无比颓丧,吃不下睡不好,瘦了一大圈。
臻贵妃无比怜惜,红着眼眶责备道。
“你瞧瞧你,都瘦成什么样了?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李琼自嘲一笑:“到了如今这个时候,也就只有母妃还愿意关心儿子。”
往日里那些阿谀奉承他的人,如今全都对他避如蛇蝎,有些人甚至还会故意当着他的面,说些让他难堪的话,只为了借此向摄政王表功。
他算是彻彻底底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世态炎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