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走到门口继而问道:“我先前给你的那块玉佩呢?”
宁臣松仔细想了想,墨风晚原来说的是那块玉佩啊。
“在你的妆奁里。”
墨风晚走后没多久,浮生拿着炭火走进来。
“宁小姐,这西厢房许久没人住,地龙烧的也不暖,我在给你添个炭盆子。”
浮生正准备离开时才想到,“哦对了,明日我去库房领汤婆子,今日先委屈你了。”
“这是小姐让我给你的。”
语毕,浮生走到门口还不忘叮嘱一声,“宁小姐若是想早日回到花间阁便要早些解决赵府的事情。”
宁臣松闻声瞳眸一亮。
浮生说的有道理。
他的目光似有非有的扫过桌上的香料。
次日一早。
墨风晚一大早就走进了帝师府。
她方走进芫花苑,陌裳见状脸上划过一抹惊愕。
今日还不到晌午呢,九小姐也来的未免太早了些。
她笑脸相迎,“九小姐今日比往常早了许多呢。”
墨风晚淡淡的嗯了声,“我找帝师哥哥有事。”
“九小姐请随奴婢来吧。”
屋内的幕楚潇一早便听见了墨风晚的声音。
这丫头似乎这些时日往他这里跑的勤了些,他的唇角有意无意的扬起。
他正想着,门口悬挂的厚重的帘子被陌裳掀起。
一道光亮照映在寝屋内凤穿牡丹锦的地毯上。
墨风晚走进屋子看了眼侧卧在金丝软塌上的幕楚潇。
她款款上前低声:“帝师哥哥。”
幕楚潇哂笑,说出来的话却令墨风晚羞红了脸,“九小姐想本座了?”
墨风晚低头盯着绣花鞋尖,耳尖微微泛起一抹红晕。
她这两日确实找幕楚潇勤了些,可是她是真的有事啊。
“说话。”幕楚潇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
幕楚潇生平三大不喜,第一不喜聒噪,第二不喜女人流眼泪,第三不喜问话不答。
墨风晚嗫嚅,“帝师哥哥,我最近是真的有事才找你的。”
幕楚潇眉梢微挑,“你的意思是没事便不找本座?”
墨风晚垂眸不语。
“在你眼里本座就是给你擦屁股的?”
墨风晚依旧沉默。
幕楚潇沉重的呼出一口气,“说吧,今日是什么事?”
墨风晚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幕楚潇起身,双手扶在腿上,“过来。”
墨风晚怯生生的走到幕楚潇的身边,只见幕楚潇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墨风晚唇角微抽,却依然硬着头皮坐在幕楚潇身旁。
幕楚潇侧目,“什么事能让你这么难以启齿?”
“帝师哥哥,我姐姐让我爹帮赵泽霖寻个官职,你能不能……”
墨风晚后面的话并未说下去。
幕楚潇挑眉看着墨风晚,“让本座阻拦?”
“还是帮他?”
墨风晚犹豫了一下,“嗯,就不要给他太大的官职。”
以免墨琉不罢休的来烦墨府。
幕楚潇笑看墨风晚,“坏事都让本座做?”
他伸出手指勾起墨风晚的下巴。
小姑娘的每一处肌肤都令他爱不释手,微张的红唇似是色诱一般让他心痒难耐。
“帝师哥哥也不是没有做过坏事。”这句话是墨风晚硬着头皮说出来的。
幕楚潇的手猛然捏住墨风晚的下巴。
那双晦暗不明的丹凤眼直勾勾的看着她,似是要将她盯出个窟窿来。
突然。
幕楚潇俯身。
他的唇角有意无意的划过墨风晚的脸颊,沉声:“九小姐知道的有点多。”
墨风晚不置可否。
前世她在御前侍奉,对朝堂的事情多少听说过些。
就比如幕楚潇三言两语将官员拉下马,或者说轻而易举的给某个官员加重量刑,诸如此类的都不必细说。
墨风晚怯生生的。
不说她在外面多么野,她当着幕楚潇的面还是乖乖的好些。
毕竟这位大权臣的心情阴晴不定,万一突然惹恼了,她可受不起。
墨风晚讪讪,“既然要与帝师哥哥联手,自是要知晓些东西的。”
幕楚潇呵气如兰,“九小姐都知道什么?”
这句话中带着一丝警告。
意思是“你要是敢说你就完蛋了”。
墨风晚识趣的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幕楚潇闻声这才松开了手。
墨风晚怯生生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幕楚潇随意看了眼,只见她白皙的下巴上渗出红印。
他不禁抽了抽唇角,“真是娇气。”
“帝师哥哥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墨风晚小声嘀咕。
幕楚潇睨了她一眼,不语。
见墨风晚起身准备离开时才道:“习字,年底了,本座要交差。”
墨风晚心下嘀咕好一阵子。
堂堂帝师给谁交差啊,墨府庙小,这尊大佛去了岂不是得把她祖母给吓死。
可这样的话在心里想想就好,墨风晚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出来。
她走到书桌前不情愿的提笔习字。
幕楚潇一眼便看出她的不情愿。
他也未说什么,只单手支颐侧卧在金丝软塌上闭眼假寐。
屋内的狮状香炉青烟袅袅,清婉的金颜香舒心至极。
一室寂静,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模样吧。
良久。
墨风晚长舒一口气。
宣纸上,一首整齐的《长恨歌》跃然而上。
那一手标准的簪花小楷正是幕楚潇一字一字教出来的。
墨风晚放下手中的紫竹狼毫毛笔。
她歪头看向幕楚潇正准备告诉他写完了,只见幕楚潇眼帘闭合,许是早已睡着。
墨风晚本想直接离去。
可是又觉得不厚道,毕竟这厮是她的老师,以后是她的夫君,不能对他太冷漠了。
墨风晚踮脚从木施上取下墨黑色斗篷轻轻盖在幕楚潇的身上。
她跪坐在金丝软塌旁看着幕楚潇。
积石如玉,郎艳独绝,此时的他确实比醒时更加平易近人。
不知怎的,墨风晚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帝师真是长了一副祸国殃民的好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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