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初面如金纸,好似凭着一碗汤药吊着口气。
“你家小姐不是看过郎中了吗?”
安如初的贴身婢女小璃支支吾吾的说道:“就是那个药,我家小姐才变成这样的。”
墨婵宁怒声:“这么死骗子,现在不知道又去了哪里招摇撞骗。”
墨风晚怔怔的说了声:“帝师,帝师府。”
言毕。
墨风晚抬脚朝着帝师府的方向走去。
她走的有些快,身后的十全十美都有些跟不上。
路上,墨风晚见着楚靖带人朝着西街走去。
她瞳眸微动。
这位太子爷前不久将她绑去大理寺,想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墨风晚连忙说道:“十全,你去银辉阁看看。”
十全十美在去墨府之前便打听清楚了这位九小姐,名下有个银辉阁,是九重城里数一数二的挣钱。
何况,这银辉阁的背后最大的主子是她家的主子。
帝师府
陌裳见墨风晚走进芫花苑便说道:“主子在书房——”
她的话还未说完,墨风晚已然跑到幕楚潇的书房门口推门而入。
书房内,幕楚潇、白卿羽、楚越、花锦辰正围坐在地图旁。
四人同时看向墨风晚。
楚越只觉得这个小姑娘甚是眼熟,但也未曾多问。
墨风晚愣了一瞬,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帝师哥哥,你的府里是不是有个白衣郎中?”
幕楚潇看了眼墨风晚,小姑娘似乎是跑着来的,还略微有些气喘。
“陌裳没有告诉你,本座在忙吗?”
墨风晚似是哀求,“帝师哥哥,人命关天。”
幕楚潇终是不忍责备墨风晚,“让陌裳带你去。”
墨风晚准备离开时又说了声,“帝师哥哥,我来的时候见太子殿下朝着银辉阁的方向走去了。”
言毕,墨风晚再未多说,抬脚离开了书房。
花锦辰看着幕楚潇,“你去吗?”
幕楚潇转动食指上的墨玉戒指思忖一番,淡淡的说了声:“去!”
银辉阁
楚靖一进门便大步朝着上座最贵的椅子坐去。
宁臣松上前陪着笑脸说道:“这位爷,咱们银辉阁最贵的就属这里。”
银辉阁最贵的位置可是一千两一张椅子,从来都是先付钱再落座的。
宁臣松的言外之意就是楚靖还没给钱,坐不了这个位置。
楚靖没好气的将自己的腰牌扔在桌子上。
宁臣松只淡淡的看了眼,光看那描金的花纹便知道只配皇家使用。
宁臣松浅笑,暗道原来是皇家的人。
他象征性的行礼,“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
楚靖冷目看着下方的赌桌,“本宫今日是来查银辉阁的账册的,看是否有偷税漏税的情况。”
宁臣松浅笑:“银辉阁是良民,怎么能偷税漏税呢?”
楚靖厉目看向宁臣松。
此时,银辉阁外,一辆马车堪堪停下。
一个着墨黑色烫金衣衫的少年大步走进银辉阁。
宁臣松随意看了眼门口,见到幕楚潇时突然有了笑意。
这人真是来得太及时了。
幕楚潇朝着楚靖的方向走来,宁臣松连忙行礼:“见过帝师。”
幕楚潇撩袍落座,“太子殿下今日还真是闲情逸致,竟然能来银辉阁下注。”
“这银辉阁的赌注可是九重城最高的,太子殿下的私库可够?”
幕楚潇的话说的云淡风轻,仿佛是在同楚靖唠家常一般。
楚靖的手紧握扶手,他的脸色变了又变。
他是一朝太子,入主东宫,手上却没有实权也没有额外收支,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
“我不是来下注的。”
幕楚潇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他看了眼楚靖凉悠悠的说道:“难不成太子殿下怀疑银辉阁有凶手藏在此处?”
宁臣松听着二人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凶手?什么凶手?
继而又听见幕楚潇说道:“太子殿下的手伸的太长不好,届时不光没了手,连太子的头衔都没有了呢。”
楚靖闻声怒视一眼幕楚潇抬脚离开了银辉阁。
幕楚潇看着楚靖离开又给风行递了一个眼色。
风行上前将袖中的账册递给宁臣松。
宁臣松有些发蒙。
幕楚潇淡淡的说了声:“以后若有人查账册就把这个给他,银辉阁的账册保管好。”
言毕,幕楚潇抬脚离去。
宁臣松看着手中的账本子不禁“啧”了一声。
真是够鸡贼的,不缺钱的主儿呀。
另一边,安国公府
安如初毕竟未出阁,顾轻云只是给她把了脉,“血吐出来了,接下来需要针灸治疗。”
安如初的婢女第一个不同意,“我家小姐还未出阁,小郎中难不成要娶我家小姐?”
顾轻云垂眸抽了抽唇角。
从前那个如风般温柔的少年此时面露囧色。
墨风晚怯生生的说道:“我来吧。”
顾轻云看着墨风晚,方才这丫头一副恨不得把他吃掉的样子,现在又这般娇弱的感觉。
跟幕楚潇真像,一阵一阵的。
墨婵宁拉着墨风晚:“晚晚,你会吗?”
墨风晚浅笑:“宁姐姐忘了虚浮山的鹿老了?”
前世她跟在鹿老身边一阵子,也学了点三脚猫功夫,基本的穴位她还是知道的。
顾轻云看了眼墨风晚,“既然九小姐觉得可以,那就你来扎针。”
小璃在屋内摆了一道屏风,墨风晚在内室按照顾青云所说的穴位挨着扎下去。
良久。
床榻上的安如初气色微微回转。
墨风晚抬袖擦了把额间的细汗,从医真不容易。
待墨风晚收了银针后走出内室,“以后日日都要扎针吗?”
“不用,只要静养数日即可。”
墨风晚将银针还给顾青云,“你可莫骗我们不懂医的,你住在帝师哥哥的府里,是逃不掉的。”
顾青云笑而不语。
许是他长得温润,即使淡淡的一笑也能让人莫名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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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小可爱,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