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菡将手收回垂落在身侧轻轻握了握，看向暗泽熠的目光隐约能够看到极力隐藏的心疼之色。

“丫头……”暗泽熠手抚胸口闷闷咳了两声，抬眸时现出眼底的伤色，就这么看着锦菡，让她心底的疼痛越发明显了几分。

片刻后，暗泽熠缓缓将手放下，低声道：“丫头，她说许久没有见到我们一起来这里了，我们又何尝一起来过这里？我，我记得……一个女孩，她在我的梦里总是出现在一片漂亮的花海里，便是这样的花海……”

锦菡的神色慢慢变得冷漠而又复杂，冷冷道：“那个女孩，你不是已经找到了么？”

“不，不对……”暗泽熠摇摇头，将目光重新转到那神秘的老婆婆脸上，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是否与忘情花有所牵连？我丢失的那些记忆，你能否帮我找回来？”

“你已经找到那个女孩了！”

找到了那个女孩，所以百年前才如此冷漠地弃她于不顾，无情地，将她一个人丢在了必死的险境中。

锦菡的音量陡然提高，声音中满带着深切的怨愤，寒声道：“暗泽熠，你都已经找到那个女孩了，还要纠缠之前的记忆有何意义？”

“不对，不对！”暗泽熠快步上前踩踏了众多长势正好的花儿，走到锦菡的面前低头看着他，脸上的神色异常激动，“我总觉得……不对。或者就算孟妍忻真的便是我要找的女孩，我也已经对她没有任何感觉了。丫头，我……”

暗泽熠慢慢停顿下来，锦菡仰头定定地注视着他的脸庞，对于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似有猜测，又迟疑着不敢确定，一双大睁的眼中不觉间现出了一丝紧张的等待之色。

而暗泽熠停顿许久，方才缓缓说道：“丫头，我百年前与你约定了三月之期后，去寻找答案，在极北冰原我寻找许久终于找到那面镜子，钰儿说那镜子在传言里很神奇，有人说站在镜子之前能看到前世的记忆，还有人说站在镜子之前看到的是自己心里最重要、最在乎的人。”

锦菡慢慢回忆起百年前他们约定了三月之期的那天，那是桃花刚好盛开的一个晴好午后，他特意赶过来为她编了花环，给她踝上系上一串银铃，是生辰礼物。

然后他便走了，说是去寻找一个答案，再见时，已是判若两人。

一丝刻骨的痛苦染红了锦菡的双眼，她颤声开口，冷冷道：“你找到那面镜子，看到了你前世的记忆，找到了那个女孩，然后……”

然后便忘了她、忘了与她的三月之期，再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却是带人去攻打善元宗，灭了善元宗满门……

“我没有看到前世的记忆，没有看到那个女孩的样子……”

暗泽熠轻轻摇摇头，突然张开手臂将锦菡抱在怀里，缓缓低头垂眸，发出了低哑而又温柔的声音，“丫头，在那面镜子里，不论我怎么看，都……

“只看得到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