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师姐她……”锦菡反手抱住暗泽熠，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发出了沉闷、嘶哑、悲痛欲绝的哭喊声。

暗泽熠脸上的神色不由越发疼惜，连连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没关系的，丫头，还有我，你还有我，我一直都在……丫头，别哭了，快别哭了……”

两人一个痛哭一个温柔安慰，紧紧相拥的身影映入昊极的眼中，却是刺眼至极。

于是昊极很快便冷着脸恨恨出手，有一道白光闪过，一柄刻画着血色符文的白伞迅速飞到暗泽熠和锦菡的头顶上方并撑开，紧接着便有一条条实力强大的魂魄自伞中冲出，各施手段袭向了他们两人。

暗泽熠脸色一沉，扬起了血魔剑正要反击，却只觉怀中突然有强大的灵气伴随着耀眼的金光散发开来，将所有魂魄连同那柄白伞在内俱都震开了去。

昊极见势不好，连忙向前一招手将白伞收了回来，避免了那伞在九州棋强大的灵气冲击下有所损伤。

而锦菡正停下大哭，慢慢自暗泽熠的怀里退出来，大睁着一双赤红的眼睛怨恨地看向昊极，恨声喝问道：“你想要九州棋，大可以冲我来！我善元宗满门上下又与你有何冤仇，你要杀了他们？！”

“果真是他么？”方才暗泽熠不得不全心迎击疯狂报复的昊极，从而并没有听到梁月都与锦菡说了些什么。如今听说真相果真如此，看向昊极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恨意。

昊极冷冷一笑，也不知是觉得没有再讳言的必要了，还是故意想要再激怒锦菡和暗泽熠、不愿让他们痛快一般，淡淡回答道：“百年前虽然我在你身上发现了很多异象，表明九州棋可能在你身上，但是一直不能确定。直到你宗门被毁的那一刻，满山百花凋零、草木衰枯，我方才终于确定了你的身份，你便是生而为花神的天女，璃洛呀。而且……”

昊极唇边的笑意渐渐变得诡异、畅快、嘲讽，“而且，璃洛，能让你亲眼看着暗泽熠带人灭了你的宗门、杀了你的亲人，看你痛恨了他一百年，难道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么？”

锦菡的身子一抖，双手猛地紧握成拳并微微颤抖起来，“只因如此么？”

“只因如此，还不够么？”昊极邪笑道：“于我而言只是顺便的事情，却能确认你的身份，还能让你痛恨暗泽熠……还不够么？”

“好玩的事情？顺便的事情？”

锦菡的双眼越来越红，被滔天的怨愤染上了可怕的凶光。

随后她猛地闭上眼睛，眼前的一片血色之中闪过了百年前善元宗的一幕幕惨象，那之后她深陷于痛苦煎熬的一百年、三万多个可怕的黑夜。再接着百年过后，她一次次挣扎于怨恨和深爱的两难抉择之中，又一次次无情地伤害了一心为她、她也深深爱着的男子……

暗泽熠时常无奈皱眉、哀伤地注视着她的模样，与记忆里那个冷漠而又高傲的男子，反差何其之大？她多少次将利器刺入他的身体，让他痛苦、煎熬、而又莫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