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不就是雾嘛,反正对你们伤害也不大,只是腿脚发软而已,不行就待着呗,总有风把它吹散的时候。”
仲礼看着前面浓得什么都看不清的雾,无所谓的说到。
他这话刚一出口,就受到了一禾无情的一记后脑勺重击。
“你再说一遍试试?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一禾现在的火爆脾气像极了军中的将士,也是,战场上要是做事儿温温吞吞,跟水煮青蛙似的,迟早得出事。
加上她又不是娄宿那种军中帐军师,整日的跟着觜宿他们在战场厮杀,更是少了以前那柔弱的模样。
周围的人倒是已经都习惯她如此了,可仲礼还没习惯啊。
他印象中的一禾,可还停留在那个会因为自己一句话不对,就跟自己生气半拉月的小丫头身上。
再说一禾这一巴掌也不轻,直打的仲礼一个踉跄,差点摔出去。
还好,他有玄武之气护身,要不然今天当着白虎的众将士摔个大马趴,这说出去,多丢玄武的脸。
“轻点儿,轻点儿。”
仲礼摸摸脑袋,怒嗔了一句。
一禾权当没看见,继续看着外面的浓雾。
此时的浓雾已经比一开始的时候颜色深了不少。
一开始的时候,那雾中还能勉强见得周围树木的影子,现在那雾中什么都看不见。
一眼望去,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就跟有人在眼前用一层厚厚的宣纸给糊上了一般。
那笛声还在隐隐不断的传来。
仲礼也注意到了笛声的存在。
听到那笛声,他突然收起了笑脸,一本正经的看着一禾。
“什么时候出现的?”
一禾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笛声。
“昨晚。”
她把自己在密林中听到笛声的事情又说了一遍,谁知道仲礼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白虎七宿见到他面色变化如此之快,皆在心底疑惑,难道这事儿和这笛声有脱不开的关系?
七人面面相觑,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询问,倒是一禾,没有顾虑太多,看他脸色变了,便知他是知道这笛声的意义的。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能让仲礼变了脸色的,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仲礼思忖了一下,觉得此事不宜宣扬,便把一禾拉到了一边,命娄宿将周围将士遣散,让他们两人单独待上一会儿。
娄宿依命照做,他和其他六宿一起守在周边,静等二人聊完。
“到底怎么回事?”
居然还要遣退身边人才肯说,这笛声到底有什么大来头?
一禾心底的好奇也被勾到了嗓子眼。
仲礼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是真的不是在跟自己这里装,他才无奈的长叹一口气,蹦起手指,在她的脑门上弹了一个脑喯。
这莫名其妙而来的脑喯,让一禾正要发火,谁知道下一秒,仲礼就揉了揉她的脑袋。
那模样,像极了以前,让一禾都已经到了嘴边的怒骂,被生生压了回去。
她虽已经习惯军中生活,也习惯了将士们跟自己再怎么开玩笑,但还是会注意身份的差别。
会这样不考虑身份来哄她的人,已经不多了,就连和亦周见面,一禾都感觉到了一丝陌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