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看到不远处,一个幽暗的角落里,一个身影乍现。
合着夜的微凉,那身影走到了树下。
“确定没有?”
一个非常苍老的声音从那批身的斗篷下传出来,宽大的斗篷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里面,除了从声音能确定他是一位上了年纪的男性之外,别的什么他们都看不出来。
“吱吱。”
耗子又叫了两声,那人张望了一下四周,突然盯住了对面水渠那群放花灯的人群。
白虎一行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虽说他们都对自己的隐匿之术很有自信,可是对方毕竟是能占算的高手,他们还是有点害怕自己会露馅的。
那人一直盯着这边,五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也不知道观察了多久,那人咳嗽了一声,转开了视线。
“去找这气息的发源地,注意,千万不能让他们抓住你。”
那人这话很明显是冲着眼前的小耗子说的,小耗子也像是能听懂他的话一样,在他话音落下之后,“吱吱”了两声,转身便从台阶处下了水渠,哗啦哗啦的游过水渠,直接上了这边的台阶。
若是面前的这些男女没有被钉住,这样的一只大耗子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足以吓得那些美丽的姑娘们花容失色,惊叫连连。
不过还好,他们现在都是静止的,也察觉不到自己身边有耗子跑过,所以就算这耗子从他们的脚上跑过,也没有任何人发出一点声响。
耗子上了台阶之后,先是甩了甩身上的水珠,立起身子在半空中不知道嗅闻着什么,嗅了半天之后,它才突然把身子一趴,就朝着夜市里面过去了。
耗子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而对面那披着斗篷的人此时也突然腾空而起,悄无声息的越过那水渠,落到了这边来。
遍地的男女让他一时不太方便下脚,最后无奈之下,他只能踩着一名男子的肩膀落了脚。
在他落下的时候,白虎看清了,那人居然是赤脚而行,脚上没有穿什么的鞋子。
因为他的靠近,白虎和玄霄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
那耗子的道行可能不深,不能察觉到他们的存在,可就怕此人的道行不浅,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隐身术来。
那人站在男子的肩膀上,环视了一下四周,突然桀桀的笑了。
“出来吧,别以为我看不见你们。”
他笑得那样的自信,吓得一禾差点惊呼出声,还是仲礼快手一步捂住了他的嘴,才没漏了行踪。
“怎么?还跟我这装呢?我早看见你们了!”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里显得特别的洪亮,他的目光如鹰眼一般在四周搜寻着。
虽然他嘴上说着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行踪,但白虎他们还是从他的行动中看出来,他只是在诈他们而已。
他们之间的距离,可以说近在咫尺,若他真的已经发现了他们,绝对不会不停的环视四周,而会一开始就把视线集中在他发现的地方。
正是因为他不停的转动视线,白虎他们才确定他根本就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
一禾之所以没有看到这一点,是因为他周围的视线都被仲泊、仲礼和身前的白虎给遮挡完了。
他只是能听见那人说话,不能看见那人的动作,也难怪他会大吃一惊,差点露了马脚。
“难道他们真的不在?”
多说得两遍,也不见有人出声回应之后,那人突然低喃一声。
这一声,更是让近在眼前的白虎一行人肯定,他根本就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
这下,他们才算是彻底的放心了。
那人站在那里,又环视了几圈,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之后,一纵身,居然腾空而起,再落下时,已经落到了三丈之外的一处地方。
“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玄霄询问着白虎的意见。
“不用,静观其变。”
白虎沉着的吩咐到,因为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回来,他们一直不敢松懈。
“可是我们要是不跟上去,怎么知道他们藏在哪里?”
一禾悄悄的问道,他就好奇了,他们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弄清楚这帮家伙的下落的吗?为什么白虎现在反而让他们静观其变呢?
白虎突然转头,冲着他笑了。
“一禾,你知不知道,娄宿他们为什么总是能准确的找到你的方位,明明你和他们没有签订血誓,他们也绝对不会寻错你所在的地方?”
不管战场上的情况再复杂,只要一禾出现危险,七宿总是会在第一时间赶到他的身边。
一禾以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现在白虎突然问起,他也不知道该从何打起。
“因为他们是白虎七宿,对于一禾的气息,他们天生就能感应到。”
这个问题,一禾不能回答,仲礼倒是清楚的,因为他曾经就好奇过,为什么他每次偷溜出去玩,总是能被自己的七宿给找到,而且还一找一个准。
每次都被找到的他,不服气,最后问了斗宿他才知道,原来二十八星宿和四灵圣君之间,有着本能的牵引,就算是再复杂的情况,都不能阻挡他们感应自己主人的气息。
说到这个,仲礼突然明白白虎要做什么了。
“所以你才会让娄宿过来。”
原来,娄宿下界,并不只是单纯的来帮忙处理那些变异之人的,他还有这种功能在里面。
“嗯,就是因为一禾和娄宿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他对一禾的气息感应是最强烈的,所以才必须是他。”
这就是为什么军中七宿,白虎偏偏选择了娄宿的缘故。
这事儿白虎也不是不能做,只是因为他和一禾是定了血誓的关系,若是要感应一禾的气息,一定会首先感应到他本人不说,更是因为血誓会牵动天地间的气息,而很容易被魔族的人察觉到。
而娄宿就不一样了,追寻自己主人的气息,那是从他们诞生之时便已经刻在骨子里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