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只需要在为一禾注入自己的气,让她身体里的气息达到一个界限的时候,她周天之内的白虎志,其自然就能稳定许多。
这种事情他已经做过太多次了,再一次的做来,也并没有觉得棘手。
等到他把一禾周天的气息稳定下来之后,仲礼这才蹲在了他的面前,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和一禾的脸色。
“如何?搞定了吗?”
他还有些担心,因为一禾的脸色还有些苍白。
白虎睁开眼,抱住一禾站起身来。
“她需要休息,这东西你便交给那河神便是。”
他和一禾现在都需要休息,接下来的事情全部交给仲礼去处理就成。
仲礼也知道,两人损耗过大,此时不便处理其他的事务。
“交给我吧,你们赶紧去休息。”
仲礼看了一眼白虎,又看了一眼一禾,给了他一个让他宽心的眼神。
白虎二话不说,抱着一禾便朝客房走去。
而仲礼,则在目送他离开之后,走到了河神的面前,冲他张开的手掌。
掌心之中,由玄武之气包裹的鲛人命髓正隐隐的闪着荧光。
“这东西,便是你那朋友留下来的。”
河神的眼神一直是淡淡的,但是当他看到这鲛人命髓的时候,眼中却流露出些许的温柔。
“没想到上一次一别,便是永久。”
他心情复杂地接过了仲礼手中的鲛人命髓,看了良久之后,他才抬头看着仲礼,冲他拱手辑礼。
“我替他的家人在此谢过。”
“不用,应该我们谢谢他的家人才是,若是没有他,我的朋友恐怕也就不能安然的活到今天。
此事恐怕要劳烦你一下,麻烦你跟他的家人带句话,就说我玄武星君欠他一条命,以后若是他们鲛人一族有什么用得上我玄武星君的,只管找我便是。”
一禾欠下的债,仲礼愿意帮她承担。
毕竟当初做这个决定的人是自己不是一禾,小丫头已经承受太多,自己这个大男人也应该承担一点自己的责任。
“在此,我便替他家人先行谢过。”
河神最后冲他拱手之后,一转身,便消失在了甲板之上。
等到那河神离开,仲礼才得了空闲过来看看玄霄。
他到这会儿都还傻愣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知道,你一直陪在一禾身边,不过是想要借一个机会,让她能够慢慢的接受你,然后你才有借口将她带回幽冥黄泉。
可是你别忘了,她已经不是以前的白虎星君。她既然已经重生,遗忘掉了所有和你相关的过往,你就应该明白,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人了。
若你心中一直执着于在一禾身上找到那个人的影子,那么我奉劝你最好就此作罢。
否则的话,不管是我还是白虎,都不可能让你带走一禾的。”
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他也没有必要和他维持表面上的友情。
有些事情,仲礼觉得还是提前说清楚的比较好一点。
免得到了后面来撕破脸,大家都显得脸上无光。
玄霄听到他这番话,着实震惊了一下。
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对上任白虎星君的执着,他之所以对一禾如此的好,那是因为他欢喜她,想要陪在她的身边。
可今天仲礼却跟他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才明白,原来他心中所谓的放下,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放下过。
“原来我一直都没有放下过他吗?所以我一直都只是在一禾的身上寻找他的踪影,对吗?”
玄霄看着仲礼,他一时之间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感情是真的,还是仲礼说的才是事实。
他迷茫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真的对一禾动了心,才会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会向着她。
可直到仲礼和自己说了那样的话之后,他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直对一禾那般的纵容,她却犹如养不熟的白眼狼一般,死活不愿意与自己太过亲近。
原来她早就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待在她的身边,不过是为了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而已。
这种事情,不管是发生在谁的身上,恐怕都是无法忍耐的吧。
这也就难怪为什么一禾总是会无缘无故的和他生气。
或许她不过是想要向自己证明,她不是自己一直在找的那个人罢了。
可惜自己一直沉迷于自己的执着之中,从来都没有看清过一禾无声的反抗。
“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玄霄抬头,看着仲礼。
仲礼看着他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神和之前有所不同。
“从你面对一禾的本能自卫,居然能毫不犹豫的对她刺出那一剑的时候。”
如果当时和他刀剑相向的人是上一任的白虎星君的话,仲礼相信,玄霄就算是让自己负伤,也绝对不忍心伤害他的。
原来如此。
玄霄一直以为当初自己刺出的那一剑,是源于自己的本能,现在想来,的确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一禾才导致的。
“抱歉,我知道现在才看清楚自己的真心。”
玄霄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一直以为自己对一禾已经很好了,完全超出了她对自己的容忍。
可是到现在他才知道,一禾才是那个完全容忍着别人任性的人。
没想到,那个小姑娘居然能顾及别人到如此地步。
现在想来,他还真的是有些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