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p>

别说，教育口子有那么一部分，就是这么心酸。</p>

…</p>

正说着，其他家长们也都陆续接上自己的孩子了。而就在这时，身后的教学楼上突然传来一阵喧哗。</p>

老陈下意识一看，魂都要飞了——</p>

这是有人要跳楼啊！！！</p>

如今本来就是人多的时候！</p>

刚刚结束考试，学生家长和学生们都刚在校门口集合，而要跳楼的学生占据的是整个校园里最高的那栋楼，足足7层楼！</p>

这万一要跳下来了……</p>

呸呸呸！</p>

老陈心慌的快要颤抖了，这种关键时刻，万众瞩目，学生本来就想不开，万一底下还有人起哄……</p>

他脸色煞白，都没发现不知何时楚河已经从他身边离开。</p>

她这会儿看了看位置，已经迅速的跑到已经空出一片地的教学楼下了。</p>

趴在天台栏杆处的男生正一只脚往外跨，一边大吼：</p>

“别过来，谁都不许过来，过来我就跳！”</p>

学生家长在底下胆战心惊，腿都要软了。</p>

而老陈也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此刻左右环顾，唯恐有人再说一句“你跳啊”之类的话。</p>

楼顶上的男孩儿哭得涕泗横流，万分悲痛，以楚河的眼力，还能看到他下巴上几根没舍得剃掉的小胡须。</p>

“我不甘心……我那么努力……我考的太差了……我都复读一年了还这样呜呜呜……”</p>

他一边说，一边双手颤抖的扶着栏杆对楼下大喊：</p>

“妈，我对不起你！”</p>

“爸！你不用那么拼命的工作了……”</p>

看热闹是天性，楼下人群越聚越多，人生百态，样样都有。</p>

楚河看到瘫软的学生母亲，此刻连电话都拿不准，也看到正拼命打电话催消防和报警的老陈。</p>

还看到他们学校隔壁的小派出所里，几个民警尽皆出动，一边疏散人群，一边试图用并不专业的能力做那些对学生的安抚工作。</p>

还有两个人，则拼命往教学楼冲去。</p>

但如今高考刚结束，整栋大楼只有往外出的，没有往里进的。</p>

要跳楼的男生站在天台上，立刻就将楼下的情况看在眼里。</p>

他整个人扒着栏杆，两只脚都已经踩在天台外头了。</p>

“都别过来，不许进楼！”</p>

正试图进去的民警也僵硬了，这会儿高举双手大喊道：</p>

“你冷静点，我不进去！”</p>

一边给同事使眼色，看能不能偷偷从一楼窗户翻进去。</p>

当妈的瞬间哭倒在地上。</p>

而楚河则在这时绕过疏散人群的民警，走进了空地上。</p>

她也抬高嗓门：</p>

“这回卷子还行——你哪科没考好啊？”</p>

——可能这是她自带的嘲讽天赋，明明嘴里说卷子还行，但是听在别人耳里，简直是说这卷子万分瞧不起的“不行”。</p>

天台上的男生喉头一梗，明明泪水还在哗啦啦的流，但这会儿还是忍不住多说一句：</p>

“语文，数学，理综和外语……都没考好。”</p>

楚河：……</p>

小伙子，你这就不够劲儿了啊。</p>

高考总共不也就考这几门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