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忠勇侯是个钢铁直男呢,美人的倾慕对他来说纯粹是麻烦。
不过严世钊虽然直男了一些,但他是个拎得清的人,萧世子和表妹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肯定是要保密的,连母亲和妹妹都不能说。免得将来成不了,知道的人多了,到时候这两个人该如何自处?
他让小厮把云来大酒楼打包回来的瓜果点心递给屋里的丫鬟,“妹妹不是喜欢云来大酒楼的点心吗,我先前路过那里,特意给你带了一些回来。”
这不叫骗,这叫善意的谎言!严世钊一点儿也不心虚。
严惜月有些狐疑:哥哥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肯定有问题。
她让丫鬟把瓜果点心装盘摆在茶几上,每种尝了一口,还真是云来大酒楼的点心。
“哥哥,你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你不把话说清楚,这些点心我可不敢吃。”
严世钊给屋里的下人们递了个眼色,待其他人都退下,屋里只剩他们兄妹二人后,他才讪笑道:“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我有个朋友,他也收到了母亲送出去的生辰宴帖子,他想知道咱表妹的喜好,免得生辰宴那天送的礼物不合表妹心意。”
严惜月白了他一眼:“老套,你那个朋友就是你自己吧?哥,我劝你还是趁早死心吧,遗玉不是说了对你没兴趣?”
严世钊被哽了一下,但他没有辩解,而是勇敢地背上了这口大黑锅,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样子:“你别管那么多,我有分寸,赶紧说说,你跟她同学了二十来天,应该比较了解她了吧?”
严惜月无奈,只得思索一番后,大致讲了一下姜翎的喜好,比如不通音律,擅长算术骑射,书法文章垫底,棋艺尚可,喜欢月白色天青色和淡紫色,咸口,巨能吃,说话喜欢直来直去……
严世钊像背书一样,认真记着妹妹说的话,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他甚至想直接写下来,免得忘了。
待确认完全记住后,他才又道:“哥再求你帮个忙,宴会那日,你能不能跟着表妹,只要她对哪位公子好奇,你就跟她说说那位公子的‘好话’,一定不要让她看上别的人,行不?”
严惜月听到他这么说也认真起来,皱眉道:“哥,真要做到这个份儿上?被你这么一闹,遗玉的亲事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订下来,外祖母还能等得及吗?你跟遗玉接触得又不多,就算有点儿什么想法应该也没到非她不可的程度吧,不如趁早抽身,天涯何处无芳草不是?”
严世钊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问:“你真觉得外祖母快不行了?”
严惜月惊讶道:“难道你觉得母亲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那天母亲回来时,眼睛都哭肿了,这还能有假?”
严世钊摇头:“外祖母也许真病了,但是肯定不像传言那样严重,这两天,母亲虽然看着愁容满面,但是吃得下睡得着,我每天请安时都仔细打听过了,若外祖母真病入膏肓了,你觉得母亲能这样?而且今日去慈宁宫给外祖母请安的时候,难道你没发现吗,外祖母虽然脸色十分不好,但是并没有变得消瘦,上次表妹落水外祖母也曾旧疾复发,两天时间人都瘦脱型了,莫非你不记得了?”
严惜月愣住了,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为什么这种事情竟是哥哥先发现的?莫非我比哥哥还鲁直?
严惜月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严世钊抬手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走什么神?你还没回答呢,行不行给句准话。”
严惜月浑浑噩噩地点了点头,答应了这个不合理也不合法的请求,直到被丫鬟唤醒才后悔不已。
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哥哥,便只能将错就错,索性一路错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