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一个宫女何必为难一个丫鬟呢?大家都是同行嘛!
虞挽年伸手拦住过来提人的婆子,对着娴华郡主求情,“娴华郡主…还是算了吧!她也是不小心,不值得这么大的阵仗,要是因为这点儿小事儿,坏了郡主的兴致,那就是年年的大罪过!”
娴华拧着的眉头慢慢松开,她看着虞挽年,说道,“年年,话怎么能这么说,明明是本郡主待客不周,这小丫鬟手脚不灵活,坏了你这一身好裙子,本就该罚。”
“罚是应当的,但酌情吧…”,虞挽年笑道,“我啊…心软…见不得姑娘在我面前哭的梨花带雨,所以…算了…”
“呃…这…”
娴华想了想,最后挥手叫退了那几个婆子,然后对着地上跪着的丫鬟说道,“还不快谢年年郡主大恩!”
“谢年年郡主开恩!!”
她头磕得想大锤捣蒜,砰砰响…
虞挽年怕她这样磕下去就要破相了,就抬眼,让风翘把她扶起来。小丫鬟急急忙忙退了下去,小姐们也围过来问她有没有被烫伤…
烫伤倒不至于,大腿隔着衣裙,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就是手背被烫水滚了一片,红了起来。
这点程度的,对于她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娴华不放心,又不能撇下一厅的小姐们走人,也就唤来自己身边最得力的两个丫鬟带她到后面擦药。
盛情难却,她只能跟着出来…
出来也好,至少呼吸能够顺畅,顺便看一看这豪华得没边儿的长公主府。
当今皇帝对于对外狠辣,对兄弟也无情,当初大大兴朝刚立,外面各国不服,内里又是兄弟相争。
皇帝秉着攘外必先安内的核心思想,借着皇后母国的势,对兄弟们大开杀戒。
罪名清晰的,直接宰了;罪名不清晰的,先找个合适的借口流放,然后偷偷摸摸的宰了!
宰到最后发现,一根脉的兄弟姐妹,只剩下小自己十几岁的亲妹妹,庆平长公主一个了!
当然…长公主留下来也不是没有原因。她这一生,都是向着自己的皇帝哥哥,后来,甚至为了皇帝,亲手搞死了自己的丈夫。
说到底…这赢家人,都是狠人!
皇帝可能是愧疚让自己的亲妹妹守了寡,又念着长公主自己带着两个孩子不容易,就有什么好东西就往长公主府里送,对长公主府的各种事情也是极尽包容!
比如男宠这事儿…
不过感觉今天的长公主府很清静,没看到什么类似男宠的人物。
虞挽年脑子乱七八糟想了许久,也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只跟着丫鬟走,最后跟着停下。
丫鬟动作利落的给她擦了药,然后说道,“郡主…这里是凝凉轩,您在这休息会儿,奴婢去我们郡主院里拿件合适的衣裳给您换上…”
虞挽年本想说不用了,但看着自己这样的仪容也不好回去那堆鲜亮的姑娘群里坐着,而且等着拿衣裳过来也需要些时间,刚好打发这无聊的宴,就应下了!
过了许久,拿衣服的丫鬟没回来,倒是遣了另外一个丫鬟过来传话,她说,“郡主…奴婢不知道您衣裳的尺寸,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可否借风翘姐姐过去看看。”
“可以啊…”,虞挽年想也不想就答…
但风翘却皱眉,她凑到虞挽年耳边悄声道,“郡主…您今天就只带了奴婢出来,您身边不能没人照顾,所以…不可…”
嗯…有道理,如果连风翘都被支走了,那她也没安全感。
于是最后,风翘说了尺寸,让丫鬟们自己下去找,而她还是留在虞挽年身边。
许是隔得远,丫鬟们她们久久不回,今天午后虞挽年因为风翘拉着她研究赴宴的妆容,就没睡成,弄得她现在昏昏欲睡。
她瞥了眼风翘,发现她也是精神不济。
一向严谨细心周到的风翘,在她的郡主府都不怎么打瞌睡,怎么到了这陌生的环境,倒成这样了?
虞挽年想着,可脑子实在是沉,想不大清楚…
砰——
正迷糊间…一声重响突起,然后有人冲了进来…
而且是个男人!
他双目红赤、仪容不整,衣裳敞开,大片养眼光景呈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