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说明...他是知道洛溪年行踪的...可他,却没在她庄子上动手。
想到这里,庾挽年心脏猛的沉落,她暗暗咬唇,接着问道,“既然王爷都跟了这么久,怎会又让歹人跑了?”
“按理来说是不能让人跑了...但...”,止戈顿了顿,“但王爷对这件事情有了顾虑,下手未免留有余地。”
“哦...这样啊...呵...”
庾挽年嗓干涩,说不出话来。
她总是摸不透赢扶川到底在想什么,他是故意放过?
从止戈嘴里得到了答案,却没能让自己心安,所以当天,庾挽年就启程回城。
回了府上休整半日,茶烟就从外面打听消息回来了。
她说,太子昨日回阳城,一落地,就直奔皇宫面见皇帝。
中间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但皇帝震怒,传了好多官员进宫,为首的就是昌文侯及他家的几位爷。
这会儿还被困在宫里呢。
庾挽年不懂也不去钻研朝政,但几句闲言碎语还是会传进她耳朵里。
太子几月前就去临南治水、平民怨。如果只是这单纯的治水,早就应该回阳城,至少中秋是该回来的。
可太子的归期一拖再拖,整治临南官场,直到现在才回。
而临南其实就是士林根本,大兴排的上号的士林大族,大多出自临南。
昌文侯闾家,士林之首,宗祠就在临南。
士族,在过去的百年间,享有无上的特权,他们生来高贵。
可皇帝的每一寸江山都是靠自己的铁血手段打下来的,他看不上士族子弟的作为。
他不喜士族,这谁都看得明白。
可国之初立时,靠的就是士族,所以就算不喜欢也不能太快过河拆桥。
直到现在,太子大刀阔斧的清算,大抵是有皇帝的支持在里面吧。
在这节骨眼上,庾挽年也不敢直接去赢扶川面前晃悠。
这样过了两日,庾挽年没通知宫里,直接拿了宫令进宫。
她姑姑庾清,明显不欢迎她,她说,“最近宫里宫外都乱成一锅粥,你不好好待在府里,进宫凑什么热闹?”
“我想你还不成?”
“大抵是不成!”
好吧...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庾清问。
“没有吧...”
总不能说,她进宫是为了偶遇赢扶川吧?
“就是无聊...”,庾挽年起身,“我去找媚景姐姐玩。”
“你跟她熟?”,庾清的疑惑发问,被庾挽年甩在了脑后。
就当没听见了。
她跟白媚景不熟,只是想去一趟凤安宫,也好长时间没给皇后请安了。
可到了地儿,宫女却说皇后在和长公主说话,不方便!
哦…那就真的只能去见白媚景。
凤安宫是中宫,为了匹配中宫地位,宫殿大得出奇。虞挽年在自己的小门小府待惯了,感觉走了许久才踱到月拱门前。
还没跨进去,就听到了白媚景清甜温雅的笑声。
她很少这么笑的,至少虞挽年是没听过。而逗她笑的那声音,却让虞挽年熟悉不已。
是了…就是赢扶川!
她本是来偶遇,没想到真的遇上了,只是听着里面的动静,好像不适合去打扰。
虞挽年抬了抬手,让后边的人停下,压住要去禀报的宫女,“别打扰了王爷和白小姐的雅兴,本郡主,改日再来。”
宫女搞不清所以然,只能不动。
可不想就着说句话的瞬间,止冥却像风一样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虞挽年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拱手说道,“郡主…王爷说,让您过去东宫一趟,太子殿下和娘娘甚是想念郡主…”
呵…
虞挽年似笑非笑,“王爷知道我进宫?”
“王爷耳清目明…自然是知道的…”
这话说的…
人没见着,倒是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还真怕她进去坏了气氛不成?
呵…
虞挽年终究是笑出了声,“知道了…这就过去,定不会打扰打王爷。”
东宫更远,好在今日天气不冷不热,舒服很多,风翘给她拢了拢披风。
“茶烟…你去花房看看,我以前养的花怎样了!”,虞挽年吩咐,“差不多了,就来东宫找我!”
茶烟不同于风翘和晚霁,她活泼好动,宫里有好多小姐妹。放她出去跟人家叙叙旧,还能打听一些消息。
去东宫要经过御花园!
她在御花园里遇到了赢沫。
这个十八公主,似乎长高了点,但又清瘦了许多。她娘本就是名动天下的美人儿,这下看着,更楚楚动人。
虞挽年想避开她,毕竟她们两个之间恩怨太多,碰上难免浪费时间。
“虞挽年!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