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听了,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这两件事若是真的,凭公爷的脾气,大房的世子之位,必定得换人来坐。
“那二房呢?他也做了这些见不得人的事?”钱氏隐隐有些兴奋难耐。
“那倒没有!”
听到钱惠这样回答,钱氏难掩失望之色,二房的这些年看起来一直老实规矩得很,除了上衙,大部分时候闭门不出,从来不出去喝酒寻欢,很难找到他的错处。
“不过,他有一事,是公爷所不能忍!”钱惠又补充一句。
“快说来听听!”
“二房院子里靠北边有一处小偏院,那里头是二老爷平日里修行之地,他每日都会去那里修行至少一个时辰以上。”
钱氏这下彻底坐不住了,站起来问道:“你是说,二房的在修邪教?”
钱惠点头,“二老爷是业火教徒,深信自己能得道成仙。”
这业火教在先帝时期曾在京中盛行过一段时日,与普通的道教相似,但又极为不同,其传播的教义与儒家思想相悖,有违仁义礼智信这些千百年来人们所遵循的伦理道德,被先帝朱笔批为邪教。
经先帝一番打压,业火教已不敢冒头,只剩一些余孽私下里四处传播,影响力已是极小。
钱氏怎么也没想到,二房的宋承尚竟然是业火教徒,难怪平日里一回院子就关起门哪儿也不去,原来私下里干着这种事情。这若是叫国公爷知道了,最少要把他打个半死,何谈什么爵位!
钱氏哪还有心思去管她是如何知晓这些隐秘之事,当即起身要回府,这些消息,已经盖过了自己侄女被拒婚一事,她要回去把这些事再好生想一想,仔细琢磨一番,把大房二房全部拉下马,他的夫君不就是妥妥的世子人选?
倒是吴氏,听孙女说起这些事情,拧紧了眉头问道:“惠儿,你跟我说实话,你都是如何知晓的这些事情?”
钱惠知道祖母肯定要追问,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探寻这个消息的过程告诉了祖母,无外乎就是对他们心怀仇恨,翻了院墙去偷听墙角,想要伺机报复。
吴氏看着女儿喜滋滋地告退,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味道。这回的事情明明是她们自己有错在先,怨不得公爷,难道非得要把国公府搅个天翻地覆才肯罢休?
她想追出去劝阻,被孙女一把拉住,“祖母,由得姑母去吧,你想想,若是姑父当上了世子,将来继承了国公府,咱们钱家不也得跟着沾上不少光?”
吴氏是担心女儿手段拙劣,抖出这些事,闹得府中鸡犬不宁,于内宅妇人德行也是一大错处,着了公爷的恼。但想着,大房二房都倒下了,四房又是个庶出,问题应该不大,孙女这边的事要紧,犹豫着,最终还是落下身,不想去管了。
宋珩自家中出来,去了户部衙门立下了告示,转身就去了客栈里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