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思了很久，觉得自己也需要一点仪式感。

比如处理任务的时候尽量只使用一具身体。

“尽量”两个字划重点，要考。

驾驶全能的李茉白，发挥了自己的职责，操纵着渔船载着二人驶向对岸。

不过几公里宽的海面，两边赫然是两个世界。

船驶到一半，海水已经被染成了暗淡的红色。

海风吹来，带着尸体的腥臭。

李茉白的防化服，将空气中的各种颗粒物隔绝，所以她并没有感受到那股腥臭。

但她能够看到，空气中血雾弥漫，能见度不断降低，视线中尽是一片猩红。

这是由病毒和雾化的血液共同构成的血雾，正在不断的从佩滕岛上向外扩散。

她不知道，这些病毒有没有能力穿过海洋，但眼下它们确实有这个趋势。

“为什么，既然是病毒的话，脱离了宿主就无法活动了吧。”

“生物学的不错。”

吴尧竖起大拇指，不吝啬表扬。

“没有了活细胞作为宿主，病毒就不能活动。但是你眼前的血雾，之所以是红色的，当然是因为它还活着。”

“活着？”

李茉白重复一遍，有些诧异。

“你是说，这血雾是一种生物。”

不是不能理解这种生物的存在，而是能够覆盖一座岛屿，八千平方公里土地的生物，哪怕是雾态，也足够吓人。

“并不是一种生物。准确的说，是组成血雾的人体细胞，还都活着。”

吴尧纠正道。

但这说法并没有好上多少。

“实际上这也是骨族和‘神’有勾结的证据，这雾的形成有点像诡异。”

当然，也有可能是骨族，掌握了诡异的“生产方式”。

“诡异……我们现在撤退，是不是已经来不及了。”

李茉白按下耳机，想要和管理局联络，汇报情况。

但是耳机中传来的，只有“吱吱啦啦”的杂音。

信号果不其然的被阻断了。

“当然了，上了船，从进入血雾的那一刻就没有下船的机会。”

这是一艘黑船，不到对岸，不能回头。

“活下去的唯一办法，就是将眼前的一切，杀死。”

随着血雾将渔船完全吞噬，船尾突然发出铛铛铛的脆响，是冒着黑烟的发电机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推动船只前进。

螺旋桨逐渐停止了转动，渔船凭借剩余的推力和海水的流动继续前进。

“吴尧。”

异常的情况，让李茉白看向吴尧。

虽然不是正常人，不是人，但这种情况最可靠的还是他。

“放心，我们的航线没有偏移。”

不只没有偏移，甚至好像有人在引导着渔船，向着佩滕岛的海岸漂去。

吴尧将双手紧紧地抓在渔船的护栏上。

下一刻，伴随一声巨响，船身剧烈的晃动，仿佛触动了什么东西一样。

眼前豁然开朗，血雾的浓度骤降。

竟是穿过最厚重的雾层，进入了雾中的世界。

佩滕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