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薇陪着云默在贡院熬了九天,交了差事,回家卸下伪装后,草草洗漱,倒头就睡。
等到云薇睡醒已经是两天以后。
云薇并没有亲眼看到云默,隔着门问候了一句。
卧室内姜氏嗓音沙哑:“他身上不好,得修养几日,薇薇自己去玩……”
话没说完便被云默拽了回去,幔帐颤抖,一场云雨再次袭来。
云薇是听不到动静,蹲在她脚边的卷毛听得一清二楚。
卷毛放飞自我给云薇形象描绘云默的男人优势!
亏着是黑寡妇的姜氏,否则一个女人真的承受不住。
云薇搓揉了卷毛一番,狠狠的,代表女人出了一口气!
卷毛被揉得直吐狗舌头,狗脑子快被云薇晃悠出来了。
它觉得自己挺冤枉的。
以男人为主角谁不希望给男人最好的,征服所有类型的女人。
女作者给女主不也是个个倾国倾城,又美又飒吗?
男人都喜欢她,风华绝代的一众美男倾心于你,你忍心拒绝吗?
现实做不到才意淫,或是现实太憋屈有太多无奈同遗憾,才爱看重生的故事,幻想自己重生成为人生赢家。
云薇第一次被卷毛怼得说不话来,最后总结了一句。
“食之性也,男人女人都逃离不开,横竖我娘也享受到了。”
不过,云默不避讳的表现出来,倒是让云薇有点吃惊的。
这是熬过了地狱的考试,云默彻底放飞了?
云默骨子里有几分魏晋风骨的率性,却被寒门现实同自身的昏考场缺点束缚,他不敢过多表现,不敢太过得罪人。
云默总会不自觉得罪人。
卷毛:你说这话礼貌吗?是你把云默还没来得及得罪的首辅等人得罪了。
云薇:那是他们心眼小,我没针对他们,他们非要对号入座,可见也不是好人。
不是好人,那算计坏人,有毛病吗?
云薇揉了揉卷毛:“左右父亲迟早都要得罪他们,我先给父亲打个样儿,首辅位置就一个,想要爬上去,没有别的路,以下克上!”
卷毛:“……”
会试结束后,女侯带着一众副主考同阅卷的官员审核考生的卷子。
卷子由专门的人誊写,已经筛查过一遍的。
能交给考官审核的卷子起码卷面上干净整洁,不会出现污卷。
女侯为首的十人在精挑细选出来的试卷上画圈圈叉叉。
赞同画圈,哪份卷子圈多,排名就高。
云默的卷子自然在其中,只是排名未必高。
在云默那种状态写出的文章,远不如他清醒时,多是凭着本能。
不过,考官们不知道内情,在卷子中悄咪咪寻找同云默相似的文风。
大多数考官下意识给酷似云默文风的卷子打低分。
女侯虽是主考,可她阻止不了,交到她手中上的酷似云默文风的卷子,她嘴上同心里说着公正,下意识会抬高一些分数,放宽要求。
她不是向姜氏同云薇求和,是控制不住自己,其余人打压云默,她就不能这么做了。
半月后,卷子完全审完,女侯按了按眉心,说道:“揭开糊名,誊写高中的考生姓名,放榜。”
这几日她同阅卷的官员吵得很是厉害,为每一份试卷的排名高低争吵,不全是为云默,有些考生的试卷女侯是真喜欢,偏偏旁人看不上。
同前朝一样,但凡会试榜上有名的贡生即便还有最后一关殿试,都不会再落第。
等到第一名姓名揭开时,考官们眼睛亮了,不是云默!
会元不是云默!
而是名二公子名哲。
亲近名家的副主考抚着胡须道:”名家二公子不愧是名门之后,家学渊源,学问扎实,心思纯正。
不似某位才子轻狂,说得好听是才子风流,说得难听点是恃才傲物,目中无人!”
“你可以直接说出云中君的名字!”女侯斜睨了说话的人一眼,手指扣着桌面,“用不用我把你说的话给云薇听?”
“不,不用了。”副主考坐直身体,“下官并非说得是云中君,给下官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非议他。”
“名二公子先中小三元,又是解元,这次又是会元,六元及第可是祥瑞,陛下想必会成全名二公子。”
“……”
女侯抿了抿嘴角,“陛下点谁为状元,我说得不算,你说得也不算,还有殿试,继续抄录高中的考生姓名。”
以皇上的性子一定会成全六元及第,寓意极好。
女侯眼底划过一抹可惜,第二名也不是云默,第十名依旧不是云默。
不仅女侯差异,考官们互看一眼,莫非云默没中?
他们打压云默的试卷,只是努力降低云默的排名,不敢把云默落第的。
云默在贡院的壮举早已传遍京城。
带病考试是一心向学,一日写就六篇文章是才华横溢。
一旦云默不中,只要稍加引导,便是一场席卷京城的科举舞弊。
不管是否舞弊,为给读书人一个交代,皇上绝对会把他们扔出来做替罪羊!
直到六十二名才开出云默来。
考官们齐齐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总算没有齐心合力让云默名落孙山。
云默排名不高六十二名也能交代了。
副主考擦了擦额头的汗,辩解道:
“带病考试难免发挥差了点,等到殿试他还有机会。
我从头看到尾,云默答题是快,草稿纸上文章很好。
不过同往日文风补大一样,再看这卷子,若不是名字是云默,我不敢相信是云默写得。
果然,云默并没有谦虚,他在试卷上的文章的确不如草稿纸上……
考到最后一日,我觉得是云默状态最好的时候,可惜最后三日的卷子在总成绩中占比太低了。”
谷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