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青梨突然慌张的进来,“姑娘,不好了!”
陆织念从前说一不二,脾气不好,所以她院里的丫鬟一直小心伺候,向来稳重。青梨是她的贴身丫鬟,自是知道规矩,像今日这般慌张的,还是第一次。
不过如今就算是天大的事,对于陆织念来说也不甚稀奇了。
她仔细的拿着帕子擦着鼻烟壶,随口问道:“何事惊呼?”
青梨自知失态,可这会子十万火急,便也顾不得了。
她忙跑到陆织念跟前,急切的禀告今日所闻,“今儿侯爷去秦家悔婚,那小秦公子竟然拼死不同意,听说侯爷前脚刚走,秦公子就与秦老爷大吵了一架,还撞墙了!”
陆织念手中动作一顿,并无惊讶之色,只淡淡的说道:“嗯,然后呢?”
青梨见自家姑娘这般淡定,不禁有些讶异。
可想着大事儿还在后头,于是又忙说道:“他人被小厮拦下了,但却趁着诸人一时不察,发疯似的跑出家去了!秦老爷怕小秦公子出事儿,现下正派人满城去寻呢!
侯爷听了这事儿后想着与秦家毕竟有几分交情,便将几个随从也派去寻人了。这会子秦家的人到处乱跑,嘴里嚷嚷着要找秦公子!”
青梨憋着一口气说完了一番话,此时急得满脸通红。
她家姑娘好面子,又骄傲的很,上回不过是在花神会上从矮楼上摔下来,其实不过跌了一跤,她都要死要活的折腾月余。
这会子出了这档子事儿,怕是全城都要知道宣平侯府的陆织念背信弃义辜负“未婚夫”了!
陆织念虽有美貌盛誉,又多才多艺,可在外旁人都觉她恃才傲物。城中贵女们又多是嫉妒她的,是以陆织念在外的名声并不是很好。
如今秦睿若再将退婚一事闹大,其后果是青梨一个小小奴婢不敢想象的。
青梨这会子都快急哭了,“姑娘,咱们怎么办才好?那秦家做事忒不厚道,家里头的人找秦公子竟直说是陆家悔婚,秦小公子痴情不愿,要去寻死呢!想来不消一日,整个京城都该知道您与秦家的事儿了!”
她是真心实意的为陆织念担忧,不过这话说出来到底是直接了些。
陆织念并不怪她,只笑道:“无碍,一会我要进宫一趟。这事儿你放心吧,且留在家里替我等消息,算算时间,应当戌时就有消息了。”
青梨闻言睁大了眼睛,姑娘说这话,想来是有主意了?
不管是否有了主意,看姑娘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她便放心了许多。想来姑娘经此一遭是真的想通了。
青梨没有多问,恭敬回道:“是。”
半个时辰之后,陆织念和秋棠一同要出府进宫。
可外头车刚套上,她人还未出府,迎面便碰上了急匆匆回府的陆征。
陆征见她要出门,便急忙在心里找个理由要组织她,“阿念,这是去哪儿?外头正…”
陆织念见一时语塞想借口的父亲,哪儿还有不明白的?陆征这是不想她出门,是怕她听见风言风语会乱想。
她轻笑道:“爹爹不必担忧,我已经知道了。秦睿这点小把戏还能瞒过爹爹的法眼不成?”
她又怕陆征不信,她还特将袖中的鼻烟壶拿了出来,“眼下我得了一只精妙的鼻烟壶要给公主,正要进宫去呢!爹爹莫要担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