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策的一番话惹得陆织念不免冷笑,“好一个无谓争执。才几日不见,原来殿下竟已成了个圣僧。”
现在一副圣人模样,可陆织念却知道,他以后一定会杀了自己。
就如同前几生,她不招惹是非,却还是死于非命,死于这种“好”人之手。如今他再怎么装模作样,最后的结局都是那般毫无悬念。
陆织念忽的冷静下来,看着冷漠脸的祁连策,缓步朝他走过去。
祁连策见她朝自己走来,不免皱眉,可身后便是竹林,避无可避。
他伸出带着佛珠的手,行了一个佛理,闭目惋惜道:“姑娘年少患有心魔,该尽早医治。”
陆织念见他闭着眼,忽的笑意愈深,也不知哪儿来的底气,快步凑过去,踮起脚亲到了他的下巴。
陆织念感觉到祁连策瞬间肢体僵硬起来。
不知是在隐忍,还是为了平息心神,竟一时没有任何动作。
陆织念得逞的轻笑,而后伸出柔夷,轻抚在他的胸膛,在他耳边,朱唇轻启,“瞧,玄尘师父。你这不就,破戒了?”
语毕,传来女子低声轻笑。
祁连策浑身一僵,好像一绺雷电酥酥麻麻的贯穿他的身体,不由得喉头一滚。
他下意识的猛然推开纠缠自己的陆织念。
他的动作并不怜香惜玉,甚至有些粗暴。
许是他自小习武,就算武功尽失,力气也比旁人大些。
陆织念一下被推到在地上,摔得浑身疼痛。
她疼的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眼泪花都快逼了出来,可在抬头看向祁连策时,却忍不住笑了。
看着祁连策一时无措,而后皱眉懊恼的样子,陆织念得意不已,她偏要继续言语刺激祁连策,“说什么出家人悲悯众生,祁连策,你欺辱女子,一时懊恼,犯下嗔戒,又有什么资格出家?!”
不管是不是主动,祁连策都与女子有了亲密接触,此为戒一。
他又因恼怒,将陆织念推搡在地,对人动手,此为戒二。
不过一会,祁连策便因为陆织念犯了两次戒。
这让他很是懊恼。
祁连策紧皱眉头,沉声质问:“你究竟有什么意图?”
他可不记得和这位陆姑娘有什么交集。
可她却三番五次的过来纠缠,想来近日山上那些可疑的猎户和一个奇怪的暗卫,便是她的手笔。
可她为什么…
祁连策不明白。
此时陆织念眼眶发红,她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一字一句,句句坚定,“我说了,我要你,杀了我。”
她恨不得立刻就死!
祁连策闻言一愣,不由得皱眉,“荒谬!”
陆织念听了他这话忽的冷笑。
“荒谬?这世道本就荒谬!”她眼眶发红,情绪已然有些失控,声嘶力竭,“你一个好好的王爷不当跑来当和尚难道就不荒谬了?我想死在你手上,又有何荒谬?”
祁连策见她言语激烈,情绪失控,便知道自己此刻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他自然也问不出个真正的原因,于是转身要走,只丢下冰冷的一句:“施主,好自为之。”
祁连策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陆织念忽的慌了,忙的大喊:“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