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
吹了一夜的风,他冻得口齿都不伶俐起来。
冉蝶从怀里拿出一个小黑瓶,无力的递给竹心:“倒出两粒,给他吞下去。”
俞炯然上半夜浑身出的汗,已经干透了,他眼下平稳的睡着,仿佛就跟之前一样。
竹心想问问什么情况,又见着她一副虚弱的样子。
于是暂时忍住了,沉默的拿起那瓶子,照着她的话,把药倒出来,打开酒壶,正欲给俞炯然灌下去。
冉蝶骂道:“他身子正虚,你把这烈酒灌下去,半条命都没了。”
竹心凑到俞炯然嘴边的手猛地收回来:“那怎么办?硬撬开吗?”
冉蝶翻了一个白眼,指了指一旁的包裹。
竹心盖好酒壶,顺着走过去打开,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和酒壶一样的袋子,竹心打开闻了闻,又尝了一口,发现是水。
原来她不是把水壶换成了酒,而是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袋子。
冉蝶实在累得不行了,拿着那酒壶喝了一口,身上泛起一阵暖意,闭上眼睛,瘫倒在地上,转眼就睡死了过去。
竹心灌了药,坐在背对风口的位置,依旧替俞炯然挡着风。
他看了看俞炯然的胸膛,呼吸起伏比之前明显了很多,面色也红润了,看来是真的没事了。
竹心揉了揉眼皮,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守着两人。
温暖的太阳光渐渐照射进来,那风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俞炯然眼皮动了动,然后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竹心双手抱膝,脑袋搁在上面,睡得正沉。山洞旁边的地上还睡着一个女人,睡姿四叉八仰的,像小时候俞宗禄养在院子里翻肚皮的王八。
俞炯然恍惚间,竟有种不知自己究竟是在梦境,还是现实的茫然。
他揉了揉额头,仔细回想起之前的事情,他最后的记忆,是那个黑衣刺客把竹心打倒,自己被喂了一颗药。
想到那颗药,俞炯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脉搏,很平稳,没有中毒或有损伤的迹象。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俞炯然推了一把竹心,妄图将他唤醒,但竹心似乎困到极点,反倒是闭着眼睛躺倒在地上,翻了个身。朝着有太阳的地方,舒服的睡过去。
冉蝶被俞炯然的动作吵醒,她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神态慵懒,仿佛她不是从地上爬起来的,而是从舒服的床榻上醒过来的。
“醒了?饿吗?”她热情的问道。
俞炯然神色有些戒备:“阁下是何人?此处是何地?”
冉蝶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着几分同情和怜悯,她没回答,而是拿起一旁的包裹丢给他。
“里面有你要的答案。”说完,她又从身上掏出两个馒头,拨弄了一下即将熄灭的火苗,添了些柴进去,拿着树枝串着馒头,放到火上去烧。
俞炯然扫了地上的包裹一眼,又看了竹心一眼。竹心睡得这么安稳,不像是被胁迫的,他放下防备,直接解开了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