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我虽只喝了一口,但立即就品出不对劲的地方来了。
长玉公子一饮而尽之后,将杯子倒过来:“君上不喝完吗?”
我身上像是脱了力,一阵阵的冒着汗,我撑住桌角想要站起来,然而又很快跌坐回去。
“你,你放了什么。”
长玉公子放下杯子:“臣什么都没放,是君上不胜酒力罢了。”
“胡说八道。”
长玉公子完全舒展了眉头,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来:“臣与君上是夫妻,真要有什么,也是让君上情动的东西。”
我偏头去看那酒壶,募地想起了三皇叔跟我说的蒋太傅的故事。
“放肆。”
长玉公子站起来,朝着我走来:“臣还有更放肆的时候,君上还是省点力气吧。”
我将桌上的杯子直接砸下去,逼得长玉公子往后躲了几下。
“滚。”
身上无力,嗓子里的声音也越发消减了起来,我开始听不清楚自己的声音。
长玉公子大步跨过地上的碎片,蹲在我面前:“君上,您能喜欢自己皇姐的皇夫,怎么不能喜欢喜欢自己的皇夫呢。”
“臣可是您明媒正娶的皇夫,岂不比俞炯然更理所应当。”
我冷笑两声:“你也配?”
长玉公子脸色一变,看着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恨意:“臣配不配,还不是您造成的?”
门口传来小安子的声音,我想叫他进来,长玉公子却看破了我意图,先我一步出言打发了小安子。
长玉公子站起来,伸手去摸我的头发。
“君上,这在眼前的人您不珍惜,非要惦记着那死得透透的人,您说,您是不是犯贱。”
我咬紧了牙关,用力拍开了他的手。
“少在朕面前惺惺作态,你给谢远春办事,你以为朕不知道?”
长玉公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撑着桌角站起来。
“你口口声声说想让朕看到你,无外乎是为了给谢远春做暗线,好用朕的情报去讨好他。”
长玉公子被我彻底拆穿,倒也并不心虚。
他朝着我一步步逼近:“是又如何?谢远春能帮我,可君上呢?除了虚伪的安抚,还给过臣什么?”
殿中的花瓶被我一个个丢到地上,可门外再无动静。
长玉公子神色阴郁,看着我的目光像是一个志在必得的猎物。
“今日事成,君上会有孕,我会有功,谢远春从此以后再也不能拿捏我,我会成为宫里最尊贵的存在。”
退无可退,我已逼近了墙角。
“你算错了,朕身子有疾。”
长玉公子冷笑道:“君上糊弄得了别人,可糊弄不了臣。您无孕,不过是因为从未在后宫宠幸过谁,就算那位云鹄公子,也没有这个殊荣。”
原来他与谢远春打得是两个主意,原来是我算错了。
“你今日就算得逞了,朕会杀了你。”
长玉公子哈哈大笑起来:“臣与君上行周公之礼,却被君上砍头,君上觉得礼部和穆育民,还有天下臣民会什么都不说吗?”
“朕不能以这个理由杀了你,还会有别的理由。”
“那君上就试一试吧,看是臣背后的谢远春更厉害,还是您更厉害。”
长玉公子不再跟我多言,直接朝我扑了过来。
曾经在景珍公主府里,那个归还意芜的少年,死在了朝野算计里,死在了后宫的孤寂里。
我紧紧的抓着霍淮的衣领:“俞炯然,我冷。”
霍淮将我抱得更紧了些:“快到了。”
他加快了脚步,我又喊道:“俞炯然,我热。”
他低头碰了碰我的额头:“阿昭,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