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曼·费恩失败了。”张宝念出自己手里拿着的这张纸条上的文字的时候,内心是颤抖的。
他是集团财阀联盟中的一员,正年富力强,是一品堂集团的掌门人,在财阀联盟中,身份地位就算不是二号人物,也能算上第三了。
在卢曼·费恩做出这套政变计划的时候,他是投了反对票的。
他和他的一品堂集团,在费恩掌权之后的日子也不好过,作为威斯杜姆市的顶尖财阀之一,为政府源源不断的输血已经影响到了企业本身的经营情况了。
他也痛恨诺斯曼的政权,也赞成推翻诺斯曼的统治。然而,正确的方式不应该是盲目的政变。
在他看来,费恩的计划太过于激进。诺斯曼的政权不是那么容易铲除的,而且不管保密工作做得有多么的好,毕竟整个KSS都掌控在诺斯曼的手里,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风险巨大。
在某种程度上,年纪那么大的老费恩,是个激进派;他这个年富力强者,反而相对比较保守。
不过,费恩位高权重,而且在联盟内的威望很高。张宝还是有些年轻,没有能够扭转这件事情。
但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政变,张宝出人出力上也没含糊。但是从暗地里,他还是做了另一手准备的。
果然,现在终于有机会用上了。
他一把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朝着外面的三个秘书一一吩咐道:“王蔡,你现在马上去联系天府公会,让那些猎魔人守住我们在天府区的产业。”
“小紫,打电话给大门公会那边的分部,东西全部开始往外运,让他们联系好大门公会的猎人。记得给我家里也打个电话,让夫人带着孩子赶快走。”
“小赵立马去通知王大师和冯大师,让他们到公司大门找我。另外备车,我们去圣堂。”
一口气将事情说完,张宝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所有的布置都用上了,他不只是希望自己和家人能够保住命,他还很想更多的保住自己的财产。
依靠自己的力量、依靠财阀联盟的力量,怕是没有办法在政变之后愤怒的诺斯曼的手里保住财产和性命了。现在,对他来说,还能靠得住的,只有猎魔人公会和圣教。
他已经有大量的现金、以及其他的流动财产,放到了大门区附近。只要一接到消息,就马上会出城。用大额的雇用费用,请求猎魔人公会帮忙也是必须的。他身边的要素强者,现在只剩下了王大师和冯大师,这不够给他安全感。
一品堂集团的总部位于天府区,天府公会的规模,在上层区的诸多猎魔人公会之中,至少能够排到前十,甚至前五。上层区的猎魔人公会中,能够在实力上稳胜天府的,恐怕也就四叶草、铁十字等寥寥几家而已。
跟其他地方不同,张宝在坐镇一品堂的时候,相当重视与猎魔人公会的合作,他跟天府公会的关系很好。同时,他也大量给圣教捐款,一捐就是一大笔,十几年来没断绝过,这香火情,怎么留下了一些。
跟这两家势力打好交道,是一品堂一贯以来的宗旨。现在,这要命的关头,就能找上依靠了。
固然,大量的产业让猎魔人、让圣教帮忙守护,那事后等风波过去,恐怕能拿回手里的就不会太多了。毕竟,猎魔人或者圣教军,都不是什么慈善机构。帮他硬怼了王国政府,那肯定是要收取大量的利益的。
但至少,他们不会要自己的命。
脑袋里兜兜转转着一些念头,他坐着车,在王、冯这两位一品堂供养出来的大师的保护之下,来到了天府区的圣教堂。
资产方面,猎魔人公会那边早就打好招呼了,以天府公会的实力,诺斯曼想硬来,要干掉天府公会,那就要开一场战争。上千猎魔人,哪儿是那么好对付的?
而自己的性命,就交给圣教了。
天府区的圣教堂,修建的很是气派。外面的大铁门之后,就是大片的庭院,曲折而装饰精美。远远站在外面,就能清晰的看到教堂钟塔顶端的圣天使雕塑,金光闪闪。
此刻,正好到了整点时分,“当、当、当”连着三声钟响,连响了九遍,带着些许能够平静心灵的力量,回荡了小半个天府区。
一般的圣教堂,可没有这么豪华。尤其是那带有魔力的钟楼,美则美矣,平静心灵的力量也被周边的民众赞叹,为圣教带来了不少的信众,但耗费也是不少的。
这些东西,没他这位张老板的资助,是不可能建得起来的。
圣教堂之外,华银主教正站在教堂大门口等待着。
张宝下车,快两步迎了上去,双手握住华银的手,说道:“哎呀,哪儿好意思让主教大人亲自来接啊。”
“别客气了,快进去吧。”华银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张宝进入到了教堂之内。
十几分钟之后,张宝就在天府圣教堂住下了,这里给他留了一个房间,王、冯两位大师,就住在他的房间的两边。又是二十分钟之后,两个从天府公会而来的猎魔人也来了,这两位将会在这里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对他的保护,酬金提前已经付过了。
在这里,就有四位要素强者。而圣教在天府,是有一支圣教军存在的,数量有八百人,其中有四位要素强者。
这就万无一失了吧?
然而,张宝这样的想法,在半天之后就变成了惶然。
一个兵团,三千多名戍卫军,包围了这里。
他没有出面,始终是由圣教在与戍卫军进行沟通。期间,谈判一开始还有消息传给他,但没有一个好消息,全部都是类似于“你的某处产业已经被查封了”、“大门区的运输队有两个被拦截了下来。”……
一个个的坏消息,让他的心逐渐逐渐沉了下去,而更糟糕的是,到了后面,他连坏消息都听不到了。
谈判开始两个小时之后,他已经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妙。他想要离开,但是却连房门都出不去了,门口站着两个穿着一身白色盔甲的圣骑士,礼貌却又强硬的请他在屋里休息。
这种情况,他哪里会看不懂?
他在屋里破口大骂:“背信弃义的圣教!枉费我这些年来花了这么多钱给你们赞助!枉费我碰上劫难马上就想起了你们!枉费我愿意拿出百分之三十的财产全部交给你们!该死!该死!该死!”
他骂的很小声,不愿意让外面的人听到。他的心里还抱有最后一丝的期望,如果事情不想自己像想象中的那样呢?如果圣教真的是在为了保住他的性命而努力呢?
然而,这最后的一丝幻想,都随着外面爆出了一阵阵交战的声音而慢慢绝望,直到他听到了一声熟悉的惨叫,所有的希望就都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