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俞婉不假思索地说道。
大伯又切了一大块给她。
俩兄弟也馋得不行了,巴巴儿地凑过来。
大伯给二人也切了两片。
二人看着自己面前指甲盖儿大小的卤肉,再看看俞婉碗里塞都塞不下的大块头,嘴角抽得都要中风了……
“大伯,这些五花肉不做吗?”俞婉看着灶台上没下锅的肉问。
大伯笑道:“这是下五花,酱卤还不算最佳,做成酥肉最好吃。”
下五花是猪肚腩上的一块肉,肥瘦均匀,最适合外酥里嫩的口感。
大伯将一大盘酥肉做好时,四更天也到了。
大雪下了半夜,路面上留下一层厚厚的积雪。
几人收拾好东西,雇了村子里的牛车,踩着积雪,咯吱咯吱地去了。
虽是小赶集,可临近年关的缘故,倒也不比大赶集差。只是由于积雪的缘故,众人到的比以往要迟一些。
俞婉发现摊位费上涨了,这意味着他们的菜价也要上涨。
这并非一件坏事。
俞婉一口气租了两个摊位,一个用来卖卤菜,一个用来卖野味。
大伯腿脚不便,俞婉拿了凳子让他坐下。眼下客人不多,她与两个哥哥忙得过来。
“丫头,又是你呢,今天的鱼怎么样啊?新不新鲜?”一位胖大婶儿笑呵呵地问。
“吴婶儿。”俞婉客气地打了招呼,蹲下身,徒手捞起一条肥硕的大鲫鱼,那鲫鱼摇头摆尾,鲜活极了,“我卖的鱼您还不放心啊?天冷了,湖面冻住了,这是最后一批鱼,卖完我们今年就不卖了。”
一听这话,胖大婶儿果断要了五条!
另一边,釜灶也架好了,大伯慢悠悠地将卤汁烧热,一股诱人的卤香徐徐传了出来。
胖大婶儿这才看向了俞婉身旁的摊位:“这也是你们家的吗?”
俞婉点点头:“是啊,今早才出锅,我大伯手艺很好,不信您尝尝。”
俞婉切了一片肥瘦相宜的五花肉递给胖大婶儿。
胖大婶儿将热乎乎的五花肉塞进嘴里,细细一嚼,瞬间瞪圆了眸子:“哎哟!怎么这么好吃!快给我来一斤!”
俞婉问道:“都要五花肉吗?还是半斤五花,半斤瘦的?价钱差不多。”
“多少钱一斤啊?”胖大婶儿问。
俞婉道:“卖别人是三十五文,您是回头客了,又是今天的第一单生意,收您三十文吧。”
“这么贵的呀?”胖大婶儿惊到了。
老实说,确实是贵了。可撇开人力成本不谈,他们家用的可是雪花盐,单单盐的成本就比同行高出许多了。就这价钱还是为了打开市场特地降低过的。
“你家的东西就比别家的贵!”胖大婶儿抱怨。
俞婉说道:“做工不一样,食材成本不一样,价钱自然也不一样。您是见过世面的人,味道好坏吃得出来。”
冷不丁被扣了顶高帽子,胖大婶竟有些无言以对。虽有些肉痛,可她到底不差几个铜板,犹豫之后还是给买了:“你再送我点别的吧。”
“我家的卤肉皮也不错。”俞婉切了半卷亮晶晶的肉皮给她,“您带了碗吗?给您装点酱汁回去,我家的酱汁不咸,可以拌卤肉,也可以炒菜和泡饭,怎么做都好吃的。”
大伯坐在一旁收钱,听着俞婉一口一个“我家的”,笑得嘴都咧到耳朵根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