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夜色中响起了一阵清脆悦耳的银铃声,暗黑的顶上落下无数花瓣,一只金莲般的玉足凌空踏在了一道白绫上,银铃声来自脚踝上的脚链。
在大周也好,南诏也罢,脚都是女子甚为私密的地方,然而此人却将它大大方方地暴露在了人前,这与宽衣解带也几乎没有区别了。。
当场有男人喷了鼻血,还有不争气的,直接就给迷晕了。
俞婉活了两辈子,却也不得不承认那真是一双让女人都想喷鼻血的玉足。
她想知道燕九朝的反应,看看他是不是也为这等美色所惑,一转头,就见他老人家正低着头,抓着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把玩着,认真得像个刚学数数的孩子……
不是,美人在前,你好歹看一眼,毕竟花了那么多银子啊。
就这么一分神的功夫,对方已经落在台子上了,八名侍女手中的白绫一晃,变成了四四方方的帷帐,将女子的身影笼罩在其中。
俞婉暗道自己错过了一百万。
其实并未错过太多,那女子身法极快,众人除了看见她一双赤足,便什么也没瞧见了。
“这就是董仙儿啊?也不过如此嘛。”江海说。
“是啊,还没夫人好看呢。”青岩说。
“夫人好看。”月钩学舌。
俞婉凉飕飕地瞥了三人一眼,能先把鼻血擦掉再说大话么?
董仙儿带来的轰动不小,据说她每一次的出场都不一样,但总是能惊艳到全场宾客,她是南诏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对象,可据说迄今为止,她仍保留着自己的清白之身,为的是等自己有缘人。
每月初一、十五,她都会会见一位客人,但能不能成为她的有缘人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这朵毒玫瑰,并不是那么好采摘的。
场上开始竞价了。
“我出五百两!”
大堂中央,一个面容粗矿的汉子一脸霸气地开口了。
换来的却是众人一阵哄笑。
他们没听错吧?帝都第一美人就值五百两?哪儿来的乡巴佬,不知道董姑娘的起价都是千两吗?
“我出一千两!”
一个富家公子叫价了。
很快,便有人不甘示弱:“一千一百两!”
“一千二百两!”
“一千三百两!”
“一千五百两!”
大堂内的气氛一下子炒燃了。
先前让人嘲笑的汉子约莫是觉着脸子挂不住,咬咬牙,一拍桌子:“两千两!”
大堂内,静也没静一下,几乎是他话音刚落,便有人叫价:“两千五百两!”
俞婉目瞪口呆,你们、你们都是魔鬼吗?
一个女人的入幕之宾罢了,何况未必能碰到她的身子,就这样也要上赶着去做冤大头?
“咱们的金帖有多少银子?”俞婉问青岩。
青岩想了想:“不清楚,但赫连家财力雄厚,夫人若是想竞价,大可放开手脚。”
俞婉白了他一眼:“反正不是你家的银子,对吧?”
青岩:“对啊。”
俞婉:“……”
“一万两!”对面的旮旯里,传出了那道让俞婉脑壳疼的声音。
“小郡主!”赫连宇赶忙制止了她,“太多了。”
小郡主扬起下巴道:“那又怎样?我有的是银子!”
那也不能一万两啊,你真当没人查得到你头上?赫连宇快给这小祖宗跪了。
她喊出一万两后,现场果真没人再敢叫价了。
帷帐内的董仙儿冲笑得快要抽风的老鸨招了招手。
老鸨进了帷帐,片刻后,神色不虞地出来了,对众人道:“仙儿说,今日不竞价,换个别的方式,由她来抛绣球,由咱们的乐师来擂鼓,鼓声停止后,绣球落在谁手中,谁就是她今晚的客人。”
这个刺激呀!
会武功的,不用银子就能上,不会武功的,让自家护卫去抢一样,抢到手再把绣球给自己便够。
“其实我觉得吧,咱们这个……”
俞婉说着说着,一回头,就见江海三人不知何时已经冲到台前了。
俞婉默默地把没说完的话说了:“……要讲点战术啊,不要起内讧。”
江海将青岩撂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