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
卢井泽甩甩手上的水,目光不经意划过不远处的纪染,她正和厉寒声一齐往里去。
他眉梢一挑,靠近傅辞,小声哔哔,“你要横刀夺爱?”
傅辞不明所以淡淡睨他一眼。
“就纪染。”他下巴往那个方向抬抬,言语颇为委婉,“啧,没想到,你的爱情这么坎坷。”
看见纪染的背影后,傅辞才反应过来卢井泽是指什么。
“横刀夺爱?”他咀嚼着这四个字,神情忽然变了,语调带着点生而傲、不屑态度。
“和谁夺?厉寒声?”
卢井泽不置可否地挑眉。
这不是很明显吗?
这个厉寒声厉少将气质凛然模样俊朗,又是一副禁欲性子,明显很招女人喜欢。
纪染和厉寒声的相处状态,一看就是老搭档默契浑然,论事起来一拍即合。
他颇为可惜的想,傅哥恐怕很难有优势。
两人各方面大差不差,又各有千秋。
“你对我这么不自信?”
傅辞有些怀疑自己。
是他还不够强吗?
卢井泽感慨万千,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没事,你们公平竞争,我肯定是站你这边的。”
傅辞不以为然,笑道,“公平竞争?可是我赢在了起点。”
“?”
“再给他个几年,纪染也是我的。”
“何出此言?”
傅辞睨他一眼,“你懂什么。”
卢井泽:“......”
他随意笑道,“是是,我不懂,那我祝你们早生贵子,我当干爹行不行?”
“说早了,她的榆木脑袋开不了窍。”
卢井泽寻思道,“我觉得她挺聪明的啊,怎么可能是榆木脑袋?”
这时,从远处跑过来一个人,身材瘦高,发丝略微凌乱,有一张很容易让人记住的脸。
卢井泽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只见那人很快跑到面前,在傅辞面前装着一副痛心疾首模样。
“傅哥,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傅辞撩起眼皮看他,“你谁?”
“......”方牧野愣在原地。
在心碎之时,看见傅辞嘴角上扬挂着抹玩味笑意,他顿时反应过来。
一拳捶在手臂上,他哀怨起来,“傅哥你没良心,只见旧人笑,不闻新人哭。”
卢井泽嘴角的笑容僵了僵。
方牧野大大方方朝他挑眉,“你好,方牧野。”
“你好,卢井泽。”
两人一见如故。
不知是性格太像原因,还是互相十分欣赏的原因,两人一拍即合,一路畅聊。
傅辞走在后面,捏了捏眉心。
“累了?”
方牧野穆然回头看向他,十分善解人意的慢下步子,勾住他的肩膀。
“辛苦了,巨树林很安全,你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跨过溪水,巨树林整体面貌呈现在眼前。
来来往往的幸存者各各精神面貌良好,穿着干净衣服,头发清爽,手里拿着干活的家伙。
劲头十足模样。
这一番,欣欣向荣。
卢井泽不由感慨道,“终于稳定了。”
历经地球一年残喘,与丧尸博弈,与同族争夺物资,一米一斗,来之不易。
他们渴望这片美好和谐和。
人类本无恶,一切皆为生存。
冰寒三尺的地球已然沦陷,而这片土地,将是幸存者绵延子嗣的最终地。
他们会珍惜、会努力。
“还没稳定呢。”方牧野冷不丁冒出一句话,“白翟深虎视眈眈,他是我们最大的威胁。”
说起这个,傅辞想起来一件事,偏头看他两眼,没什么情绪地说,“听说你挨了他一颗子弹。”
“就这里。”
他撩起来衣角,露出劲瘦的腰。
那里有个疤,很明显,在麦色肌肤上,突兀又难看。
方牧野很在意自己的外表,平时割破个皮都眼巴巴瞅着不要留疤,可这个,抹不掉。
他眯眼,恶狠狠道,“小爷我最讨厌留疤。”
“呦,你这腹肌比我少两块啊。”
卢井泽笑得挺贼。
方牧野嘴角一抽,无力反驳道,“小爷以前也是八块。”
“这六块腹肌,就是差了点。”
“...六块也很好。”
“八块更不错。”
“哥哥!”
清脆声音在一侧响起,三人望去,看见贺子楠抱着一捧大花往这边跑来。
他跑得很快,花朵掉了一朵也不在意。
卢井泽诧异道,“这小孩?”
这才不到半年时间,就有小孩上了飞船?
方牧野解释道,“他啊,叫贺子楠,纪染护着呢。”
“这样啊。”
转念一想又不对,纪染有这么大本事,还能带个小孩上飞船?飞船名额不是很珍贵吗?
贺子楠跑到傅辞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通红的果实,眼巴巴递给他。
“哥哥,给你吃。”
他随手接过,放在手中扔着玩,姿态散漫。
方牧野气得咬牙,“你从来没对我这么殷勤过。”
贺子楠仰着头奇怪的问,“我为什么要对你殷勤?”
十分理直气壮模样。
“这小孩,挺识趣啊。”卢井泽摸摸他的脑袋,笑眯眯。
“呵。”
方牧野自鼻腔发出不满单调。
傅辞漫不经心地问贺子楠,“怎么样,枪法长进了吗?”
他虽语调平淡,可贺子楠一向怕他,这会儿突然被查问“功课”,难免紧张起来。
甚至有些扭捏,声音小小的,“长进了。”
“拳法呢?”
“学到第六式了。”
傅辞忽然转移话题,淡淡道,“空间里还有这个吗,再拿两颗给我。”
“有。”贺子楠反应迅速,从空间里面拿出自己珍藏的果真,诚恳递给他。
方牧野重重冷哼一声。
卢井泽这才知道,原来这小孩年纪不大,却有一个空间异能啊。
难怪能这么快就跟着纪染离开地球呢。
还以为是倚靠纪染...原来是他想多了。
募的,他脑中闪过什么,偏头看向傅辞。
只见男人神情清冷,懒懒倚着树干,垂眸看着小孩,语调偶尔逗人。
卢井泽不由在心中叹气。
这该在意到什么程度,才会在他面前都这么维护纪染?
怀疑他会误会纪染假公徇私?
他也没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