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们是仙吗?”白裙飘飘的柳神出声问道,她的周身弥漫着仙雾,仿佛刚刚从仙界走出。
仙族老人犹豫了许久,因为他看不透炽苍和柳神,差距太大了,他虽为至尊,但也不曾登临极道之巅。
实在是这一界的压制太过恐怖了,靠着世界树周围的大道规则,他才勉强破入至尊之境,实际上,仙族老者并未在这个领域有很深的造诣。
“老朽不知,不过,按照古籍中的记载,老朽目前的道果极其接近仙了,两位前辈深不可测,大抵就是真正的仙了。”他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说错什么,激怒了二人。
“其实我们也不是真正的仙,距离真正的仙只差一步之遥,之所以来到这一界,就是为了成仙而来。”炽苍回应。
老人闻言,心中暗暗吃惊,果然是来自界外吗?并且,距离真正的仙只差临门一脚。
“外界的环境应该比这里好的多,两位前辈为何会选择这里?这里真的能成仙吗?”他有些疑惑,因为尝试了许久都难有寸进,而今的他,气血等早已走上了下坡路,未来几乎不可能成仙了。
“越是残酷的环境,成长起来的修士越难能可贵。”炽苍这样说道。
随后,他表明了来意,是为了世界树而来。
要体悟这一界的万道,了解这一界的情况,最快的方法就是通过世界树来了解。
做完这些之后,他们便要开始冲击红尘仙了。
“原来如此。
其实世界树并非是谁的私人之物,只是我族栖居此地,族中的生灵因为站在高处太久了,变得狂妄,才将世界树视为己有。
老朽会好好管教他们的,两位前辈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族绝不推辞。”
炽苍和柳神没有要求什么,他们之所以来到这里,给老者说这些,皆是因为他们来自界外,而仙族世代栖居于此,要借助世界树,知会一声总归是好的。
随后,他们告别了仙族众人,径直前往群山最中心处的世界树扎根之地。
这株世界树无主,有自己的意识,虽然微弱,但也不亚于一个生灵,炽苍依靠自身能够执掌此界天罚的能力,与世界树有了沟通。
借助与此界万道相勾连的世界树,炽苍和柳神一同傲游万道,漫步在这一界的浩瀚古史当中,他们了解了许多事,包括当年将天地乾坤摧毁的灭世一战。
众多仙王在这一界开战,伏尸亿万,流血漂橹,强大如仙王都身陨了,死去的真仙更是不计其数。
天地残破,此界就此步入末法时代,还存活的强者为了不被波及,纷纷逃离,而那些没有能力离开的修士则只能等待老死的命运。
在末法时代初期,仙王与真仙陨落,他们化道,成为规则的一部分,镇压一世,在这一时间段,想要突破桎梏,成就真仙,根本不可能。
无穷无尽的法则压制,谁能打穿?
可是,几百万年过去,世界树出现,大道规则逐渐完满,仙王、真仙化道而成的恐怖规则渐渐成为补足天地的养料,慢慢的化开,到了现在,那让人绝望的法则压制已经有所改变,环境好了太多。
炽苍和柳神有机会在这里冲击红尘仙。
良久之后,他们才神游归来,体悟万道,了悟诸般古事,二人感慨良多。
相对来说,九天十地的情况要比此界刚步入末法时好得多,至少没有那些陨落强者化道之后堆积而成的层层叠叠的规则阻路。
“没想到,这一界的天心印记还不曾出现,按理来说,天地乾坤趋于完整,就会诞生天心印记,但是现在却没有,是因为五百多万年来,没有一个人走到极道之巅的地步吗?”炽苍轻语。
他和柳神在这里遇见的最强者便是仙族的老人,也是此界唯一一个至尊境界生灵,并且,他在至尊领域并没有很高的建树,自然无法引动天心印记出现。
而一旦有人登临极道之巅,与那天心印记融合,那么,这一世,此人的道便会高高在上,一道压万道,当世无敌,惟我独尊。
末法世界的天心印记,与之相融,是一场天大的机缘,如果有幸得到这种机缘,未来或许能成为仙王。
在很多看来,这便是仙王之基。
“柳神,我们先融合天心印记吧,目前来说,我们的生命气息还不算是这一界的生灵,之所以不被排斥,是因为雷池流淌出的近道规则庇佑。
要是我们融合了天心印记,就会被此界承认,到时,冲击红尘仙时便不会有后顾之忧。”炽苍建议道。
柳神点头,她曾是一界祖祭灵,自然明白这些。
他们离开了世界树,直接来到苍穹之上,这里,诸天万道显化,法则成海,是天地秩序的体现,大道显化为有形的痕迹。
炽苍不再犹豫,开始释放自身所拥有的极道之巅气机,柳神让他先行融合,谁先谁后其实都没有什么区别,他们并不是打算在这一界待下去,不可能一直占着天心印记。
“轰!”
极道之巅的威势爆发,炽苍整个人散发出无量光芒,英姿伟岸,黑发披散,连太阳都黯淡了下去,他仿佛成为了这片世界的唯一。
柳神立在远方,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幕,这是在催促天心印记成型,等其真正形成之后,就不必这样麻烦了,炽苍可以直接将印记给她。
波动非常剧烈,整个末法世界都感应到了,无尽的生灵抬头望天,只感觉天地将要大变,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仙族老人以及存世的遁一境生灵倒是了解一些,这是有人要掌天控地,以自己之道凌驾于众生之上。
天穹中,炽苍的身躯变得模糊了,他开始与规则相融,与那些秩序交织在一起。
“轰隆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天地乾坤齐震,众生灵魂颤栗,被一股巨大的威压所摄,难以承受。
这个过程中,炽苍的躯体愈发朦胧了,他仿佛化道了,成了大道规则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