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瞅着一桌人都吃得喷香,姜英秀发现,她自己的碗里,没有兔肉,也没有酸菜。只有一个孤零零的两和面野菜团子。
那野菜团子上还有两个黑乎乎的小手指印儿,不知是哪个没洗手的小混蛋捏的。
姜英秀笑眯眯地坐下了,拿起来自己的菜团子就开吃。
其实,她避开了被摸脏了的部分,只就着干净地方咬了一口,然后鼓着腮帮子嚼啊嚼啊,让人看起来觉得她吃得分外香甜。然后,就悄悄把剩下的部分都偷渡进了空间。
唔,这菜团子味道,其实还真挺好吃的呢。姜英秀回味了一阵,觉得以后等自己从黑市上换了粮食回来,可以试试亲自动手做点野菜团子吃。
姜英秀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兔肉盆儿,再看了看吃得一脸香甜的小萝卜头们,老实不客气地自己动手,从酸菜粉盆里盛了半勺菜汤,慢悠悠地喝了。
酸菜粉的味道也挺好。
唉!大堂哥这次相亲,老爷子和老太太这是下了多少本儿啊!这回被自己搅和了,该伤心失望透了吧!
不过,那老钱家也真不是东西!要真是跟这样的人家做了亲戚,以后怕是有得烦了!
姜英秀偷眼看了一眼大堂哥。
姜老爷子那桌上有酒。大堂哥好像有点喝高了,竟然趴在桌子上呜呜哭起来了。姜老爷子脸色很难看,但是没有说什么。那张桌子上的氛围就显得有点儿凝重。
一想到大堂哥之前那张大红布一样的脸,姜英秀心里不由得更难受了,上哪儿去赔给大堂哥一个好媳妇儿呢?
再者说了,大堂哥要是对那个钱大丫一见钟情了的话,即便能找到个好媳妇儿赔给他,他也没准儿会即便举案齐眉,却到底心意难平呢,那不是又坑害了别人家的好姑娘么?
这事儿闹的……还真是难办。说到底,姓钱的虽然可恶,还是得怪自己太过沉不住气。当时那么多叔叔大爷哥哥都在,也都没动手,自己为啥脑子一热就冲在最前头了呢?
姜英秀忏悔了不到三秒钟,就决定这篇可以翻过去了。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自然只能积极点儿,往前看啦。
姜英秀瞥了一眼气哼哼地看着她的姜老太太。嗯,只给了自己一个菜团子,还是被不知哪个小混蛋的脏手摸过的,这做法太孩子气了吧……这是笃定了自己忍不下去,笃定了自己会闹起来么?
也不看看咱是啥样人,就这么丁点儿小事儿,至于浪费那个时间精力么?哼!
姜英秀暗暗吐槽了一阵,抿了抿嘴,冲着姜老太太许氏笑了一笑,笑得很是温暖。
姜老太太被这个明亮温暖的笑容,晃得有点挂不住脸,于是干脆气哼哼地把头扭到一边,眼不见为净。
姜老太太许氏心里忍不住有几分嘀咕,老头子可是这辈子头一次提起,要去潘仙姑那儿看看……四丫头变化这么大,莫不是真冲撞着啥了?
姜老太太心里反复嘀咕了半天,对姜英秀却是不敢多看。此时她面对姜英秀的心情颇为复杂。除了憎恨、厌烦、恶心,还新添了一条恐惧。
姜老太太很是迷信,而迷信的人往往都有个显著特点——胆子小,怕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