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白已经摆出了一副听八卦的姿势,生怕错过了一个字。
可是朱见深却恰恰和她相反,一点没有兴趣。“当初皇爷爷力排众议选了您,自然是觉得您比‘那位’更适合,您就别多想了。”
“她的出生,相貌,以及德行都是哀家望尘莫及的,可是有一点却不如哀家,那就是她不懂男人的心......”
“孙儿听不懂您说的什么。”
“你还小,自然不懂。”孙太后睨了一眼正聚精会神听八卦的江小白,问道:“贞儿,你可懂?”
怎么好端端的又扯到我身上来了?我这大好的青春都拿来陪你家小崽子了,哪儿有时间去懂男人的心?
江小白恭敬的答道:“回太后娘娘,奴婢不懂。”
“世人都道女人心难猜,那只不过是因为男人的心易变,让她们不得不隐藏自己的真心。贞儿,你可有心仪的男子?”
原本孙太后也不过是顺嘴一说,没准备江小白真的回话。
可是江小白是谁?换了旁人一定是羞红了脸,避而不答,可是她却是一本正经的大声道:
“奴婢并没有找到心仪之人。”
孙太后却是一脸喜色,道:“如此甚好,甚好。”
好个锤子!
我没有喜欢的人,和你有半毛线关系?你这么高兴干什么?
须臾,孙太后眼色空洞,像是在回忆着往事。
“濬儿,哀家最近时常会梦到你皇爷爷,他在埋怨哀家没将你父皇教好,以至于惹下大祸,还连累了你受尽磨难,都是哀家的错啊!”
“皇祖母,您怎么又说这样的话。”
“哀家只愿快些下去陪他们才好。濬儿,皇祖母如今只有一个心愿。”
“只要孙儿能帮上忙,一定帮您完成。”
孙太后和蔼的点点头,道:“当年,你皇爷爷为了感念哀家辛苦诞下皇室血脉,曾赐了一盏‘长信灯’给哀家。”
现在只要听见‘灯’字,江小白就像有了条件反射,立马心里漏了一拍。
只听见孙太后继续道:“哀家嫌景陵阴冷晦暗,想将这盏‘长信灯’当做陪葬。”
“这灯既是皇爷爷赐给您的,自然是您在哪儿,灯便在哪儿。皇祖母特意提及,莫非是这灯有和不同之处?”
朱见深说这话的时候,不经朝就江小白瞥了一眼,意味深长。
“并无任何不同,不过是做工精致些罢了。要说唯一特别的地方,那就是里面那根蜡烛,据说是由北海鲛人的皮脂所制,故而可燃千年不灭。放在墓中是正好不过了。”
蜡烛?
为什么会是蜡烛?
明明应该是萤火虫的啊!
按捺不知的江小白诧异的质问道:“真的只是蜡烛吗?”
孙太后抿了抿干涩的嘴角,冷笑道:“不是蜡烛,还能是何物?莫非你真觉得一盏灯就能让人‘起死回生’?”
“奴婢失言,请太后娘娘恕罪。”
虽然嘴上请罪,可是心里却依旧绝望,难道她真的回不去了吗?
孙太后之所以在她面前故意提及这盏灯,一定是因为她向羌嬷嬷打听这盏灯,要不说孙太后心思精明,恐怕立马就猜到了江小白在打那盏灯的主意,所以今儿特意断了她的念想。
乘着孙太后走神之时,朱见深也顾不得许多,将江小白蛮横的往旁边一扯。
充满怒气的低声道:“你就是为了那盏灯来这儿的?”
江小白现在哪里还有那个闲工夫管他,自己都郁闷的要死,还想她解释什么?
“我答应过你帮你找,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她眼眶通红,哽咽道:“我哪样了?”
我tm在这儿当牛做马快四年了,连个宫灯的影子都没看见,还得听你在这儿教训我?
“你!”朱见深立马没了之前的气势,软言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要找东西,我可以帮你,你不用亲自跑到这儿来。”
“我不来,我不来你就能帮我找到吗?万一我找的就是那盏‘长信灯’,你能帮我要来?”
朱见深手足无措,怯生生的道:“我,我会去求皇祖母的。”
果然,只有在江小白的面前,朱见深永远会是当初那个躲在门外的小奶娃,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软软的,完全没了太子的威仪和气势。
江小白正在气头上,哪里观察的到这些,冷笑一声,道:“还是算了吧,只要你离我远一点我就谢天谢地了。”
不知道为何,她早已经习惯用这种态度对待朱见深。
朱见深也十分纳闷,为何这个女人能有这么多副面孔,对他也是忽冷忽热,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和迹象。
“贞儿。”
突然被点到名的江小白立马提起了精神。
掩藏了所有的情绪,应道:“奴婢在。”
“刚才哀家放你回家,你口口声声说要伺候哀家一辈子,这话可是真话?”
“自然是真话。”
江小白心中吐槽道:您都这么问了,我还能说是假话不成?
只见孙太后目光一凌,笑道:“那不如你到时也随哀家去了如何?到时候在地下也能陪伴哀家左右。”
卧槽!!!
什么情况,这是要我拿生命以示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