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却清楚地记得,当初看道这段话时,内心的惋惜和不屑,以及最后一次朗读时的难堪。
“我记得。”江小白继续接着他的话头道:“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会有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摆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去了白玫瑰的便是黏在衣服上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记性不错嘛。”金珸一脸坏笑道。
江小白至今还记得,当初高中的一堂课外活动上,没有任何特长的她,选择了这篇《白玫瑰与红玫瑰》,开始了她人生中第一次当众朗诵。
显而易见,那场朗诵是失败的,紧张的她一度将台词说错。
最后将原本深情的词句,淹没在了一片笑声之中。
好在她脸皮厚,面不改色的下了台。只是心中暗自向张爱玲先生抱歉,连累了先生一起被嘲笑,实在是该死。
“你是故意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会在无意中察觉金珸仿佛知道她的一切。
金珸露出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无辜道:“故意什么?我是真的忘了。”
这种莫名的错觉再一次被压在了心底,犹如累积木一般,不断的越积越多,月累越高。
“所以,你突然提起这篇小说的目的是什么,和苏卿之纳妾有关系?”
金珸嫌弃的摇摇头,憋嘴道:“真不知道朱见深怎么和你到一块儿这么久的,你这人简直就像块木头,对于情爱的事情还真是迟钝。”
江小白随口骂道:“滚犊子。”
“我把这段话给晴儿看了,她立马就知道如何做了。可是你却......”
“所以是你叫晴儿同意苏卿之纳妾的?”江小白恶狠狠的骂道。
“怎么就是我教得了?我不过是让她知道,男人越是得不到的就觉得越珍贵,既然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退无可退,倒不如兵行险着,将那‘白月光’娶进家,到时候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江小白听得懵懵懂懂,又问道:“那杜瑶可是苏卿之的青梅竹马,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变成‘饭黏子’?”
“男人嘛,都是一时兴起罢了。你看那朱见深还不是口口声声说心里只有你,转身还不是上了纪秋月的床?”
是啊,就连深情如斯的朱见深都是这样,更何况是别人呢?
江小白的脸色煞白,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哭自己的爱人流连着后宫三千,笑自己的挚友还有机会获得夫君的爱。
金珸看着表情僵硬的江小白,懊悔道:“你别这样,我刚才说错话了。其实那天朱见深是和你吵了架,喝多了酒。不然纪秋月也不会得逞......”
得逞!
这个词用的还真是妙不可言。
若不是朱见深给她这个机会,恐怕就该江小白自己着急了。
江小白苦笑道:“金珸,你这个人还真是坏透了。平白无故在别人心上捅一刀,然后又将血流不止的伤口拼命按住。”
“金珸,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如果那日朱见深没有给纪秋月那个机会,那我是不是还要制造一个机会,亲手把朱见深送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