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齿轮在金晤纤细的手指中不断转动,无数的时间碎片在江小白的眼前晃过,仅仅是这一瞬间,就不知道变迁了多少个年轮。
“咔嚓”一声,锁开了。
“这回怎么没看见上次那个会所话的玩意儿?”上次门把手上面的狮子头,差点儿咬到她手指头的事情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金珸漫不经心的打开了西汉朝的时空之门,然后说道:
“不知道,好像是被人投诉了。”
“投诉?你们这里面还可以投诉的?”
如今的人间已经日新月异,到处都是飞机大炮人工智能,想来这天界的客服质量也真的有待提高了,要不然怎么会培养出这么刁钻的玩意儿。
“嗯。”金珸发出了一记鼻音便再未说话。
江小白也识趣儿的不做声,老老实实的跟在旁边,偶尔手指不小心探出‘破邪伞’外面时,便感受到炽烈的灼烧感。
“小心点儿,这是你的本体,若是被灼伤了便会永远留下痕迹。”
江小白默默的点点头,然后弱弱的问道:
“我们现在去哪儿?”
“这一世我们去大汉朝,是关于汉武帝刘彻和陈阿娇的故事。”
江小白历史学得不好,可是这一段却是世人皆知的爱情故事,无非就是当初年幼的刘彻不知道处于何种目的,扬言娶了自己的表姐陈阿娇,然后在阿娇母亲刘嫖长公主的帮助下荣登大位,之后阿娇恃宠而骄,再加上就不能生育,刘彻便渐渐开始厌恶陈阿娇,之后爱上了歌女卫子夫的故事。
被冷落的陈阿娇更是郁结于心,竟然不知从哪儿搞来了一具人偶,日日对着人偶实行巫蛊之术,随即被刘彻打入了冷宫。
只是历史上的刘彻应该算得上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渣男了,不过四岁的年纪就能说出‘金屋藏娇’这般海王语录,实在是令后人膜拜。不过江小白倒觉得这句话很大程度上其实是刘彻的母亲王夫人教的。对于刘彻是否真的爱过陈阿娇,恐怕就只有刘彻自己心里才知道了吧。
“所以,这个刘彻,和澈哥哥是同一个人吗?”
有了之前的经历,江小白已经完全掌握了金珸的套路,所以下一世应该就轮到曹怌了。
“嗯,我许久之前就已经去了一趟大汉朝,只可惜那会儿算错了时间,刘彻还未出生,我便不小心入了正怀着孕的王夫人的梦境中。不过也是阴差阳错,这是因为这样,王夫人觉得自己怀中的一定是了不起的人物,故而在刘彻出生之后一直在汉景帝面前刷好感,而后还不犹豫了同长公主的联姻,并且还帮助长公主以太子生母栗姬在宫中使用妖邪媚术,最终合力连刘彻送上了太子之位。”
要是说到大汉朝,恐怕所有人第一时间就是想到的汉武帝刘彻,女人是唏嘘他与两个女人的爱情故事,而男人这是崇敬他的王图霸业,虽然一个令人唏嘘不已,一个令人拍手称赞,这样极大反差的人都是同一个人啊。
江小白的思绪突然被两个女人打断了。
“栗姬,当初你可是和我说好的,让你儿子娶我们家阿娇,为何如今反悔了?”
说话的人,不用猜就知道是窦太后的长女,也是如今大汉朝的长公主刘嫖了,她指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指着她鼻子呵斥道。
被叫做栗姬的女子,嚣张的不可一世,只觉得眼前的馆陶公主不过是个嫁出去的女儿,空有一副架子罢了,如今她的荣儿贵为太子,将来这后宫终究是会以她为尊,到时候还用得着和她结亲?她拢了拢躲在身后被揍成猪头的刘荣。
她冷笑了一声,道:“呵,我们家荣儿福薄,可是娶不了你们家阿娇,要不长公主你在宗室子弟中再寻寻看?”
“寻寻?你......”刘嫖被气的不轻,当初这栗姬为了稳住刘荣的太子之位,可是上赶着和她结亲,如今翅膀硬了,竟然说出了这种话来。
她怒不可遏的看着眼前的栗姬,发誓要让她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栗姬,你给我等着,我家娇儿天生丽质,身份高贵,自然有的是大好男儿嫁的,到时候你别后悔就行了。”
这话也将栗姬原本带着的假面具彻底扯掉了,她毫不客气的谩骂道:
“你家阿娇傲慢无礼,彪悍粗,哪里有半分皇家子弟的模样,若是日后嫁给了谁可就要倒大霉了哦。”
江小白坐在房顶看着两个女人吵架,只觉得好没意思。这栗姬也是,这时候的阿娇不过是个孩子,调皮一点儿也很正常,好端端的怎么说话这么恶毒,也难怪刘嫖恨极了她。
看着栗姬不可一世的模样,刘嫖气得简直恨不得立马把她给生吞活剥了。说到底都是为了孩子,自己可是受委屈,怎么能够允许别人这么说自己的女儿?
可是从小出生宫廷的刘嫖,做不到和栗姬一样恶语相向,只能气得发抖,眼睁睁看着栗姬拉着那透着坏笑的刘荣离开了。
刘嫖跺了跺脚,朝着早已远去的背影咬牙道:
“栗姬,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许久没有言语的金珸冷冷的说到:
“还真是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栗姬不过是妒忌其他嫔妃与刘嫖关系交好,便因此疏远刘嫖,最终将自己儿子的皇位也断送了。”
可不要小看这刘嫖的能力,如今整个汉宫中要说谁权利最大,一定不是汉景帝,而是这位大名鼎鼎的窦太后,而偏偏这刘嫖就是窦太后最为宠爱的女儿。
有了这层关系,刘嫖一直住在宫中,就是因为窦皇后不舍母女分离,而阿娇也是从小在窦太后膝下长大,娇宠肯定是难免些的,可是刚才栗姬所言却实在是太过分了些。
“咱们现在去哪儿?”好像这一次来的也有点儿早啊,如今栗姬才拒绝了馆陶公主的联姻,很快就会轮到刘彻说出‘金屋藏娇’这样流传千古的佳话了吧。
“来早了些,咱们去别的地方晃一圈儿吧。”
“我想在这儿再待几日,可以吗?”马上就快到了这历史性的场面了,她怎么舍得离开。
金珸看着乞求着自己的江小白,心中一阵刺痛,他过了许久缓缓问道:
“你为何现在同我说话变成了这样?”
是啊,若是以前的江小白,她断然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和金珸说话。只是看着金珸略带失望的眼神,江小白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