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承回神,放下酒葫芦,将人拽到怀里来,亲昵道:“想什么呢,我从不嗜酒,这不是我偷喝的,而是我偷藏的师傅的酒。”
苏安安诧异:“你为什么藏师傅的酒?”
沈君承想起原因,笑了笑,道:“大概还是太幼稚吧。”
当时师傅嗜酒,他每次来练武,都会带一瓶天水居的老酒,有一次他受伤,实在太痛,没忍住喊了一声疼,也就一声,就被师傅说像姑娘一样娇气。
到底心性不成熟,他赌气,把那次的酒没给师傅,独自放了起来。
师傅见他空手来,只是笑了笑,似乎没生气,好像还说了昨天只是开玩笑,并没有笑他不能吃苦,让他别介意。
他又惭愧了,想着练完武回去就把酒拿给师傅,结果却忘了,导致一放,放了这么久。
苏安安不由失笑,是幼稚,但也让人心疼。
彼时他何尝不是一个孩子,正该被千娇百宠,可是,却连受伤时喊痛都会自卑,怕人质疑他没用,不能吃苦。
她把酒放了起来,温声道:“那等我们走时,把这酒在祭奠给师傅好不好?”
他嗯了一声,说:“好。”
苏安安笑了笑,怕他感伤,又拉着他去作别的。
如欢快的蝴蝶,四处穿梭,殷勤的忙里忙外,还会问他许多练武趣事。
他在后面跟着,细细讲给她听,声音悠远又低沉。
温暖的阳光撒了进来,驱散屋内阴霾,寂静许久的竹舍,终于有了烟火气。
忙活了一下午,竹舍终于可以入住啦。
日落西山时,橘黄的霞光将整个山谷笼罩了起来,一片朦胧梦幻。
沈君承背着着箭篓,拿着弓箭带她去打猎。
中午两人将就吃了点干粮,晚上他打算给她猎点野味来。
苏安安还没见过打猎呢,兴奋的不行,让他稍等一下,然后跑到屋里褪去外衫,将袖子扎起,裙摆也别在腰间,才跑了出来。
“好啦,我们去打猎。”
沈君承见她这打扮,不由笑了笑。
苏安安嗔他,“笑什么,反正深山野林的,也没人看,怎么方便怎么来咯。”
“再说,也都怨你。”
她小声抱怨,要是他不卖关子直接告诉她是来山里小住,她绝对不穿这么繁琐的服饰,广袖裙摆的,在小径里走,可是碍事了,才不得已这么挽起。
他牵着她,微微挑眉,”合着我带你出来玩儿,想给你惊喜还错了。”
苏安安回道:“当然,你若早点说,我可以选一身合适的衣服嘛,你要给惊喜,也得考虑下场合嘛,你看,现在我穿这么繁琐,出行多不方便呀,你说,是不是你的错?”
沈君承看着她那略微有些蛮横的模样,倒是一瞬间想起她上午说最初跟他相处都得小心翼翼的。
啧,瞅瞅现在,他说一句,她劈里啪啦的说了一堆,简直应该是他日后应该小心翼翼还差不多。
他笑了笑,眉眼宠溺,好脾气的应道:”是,是,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没早点说,害得夫人没挑好衣服。”
“为夫下次注意,一定提前给夫人说好,行不行?”
“嗯嗯,”她尾音微扬,带着一丝得意,小手拉着他的手,晃呀晃呀,别提多欢快了。
夕阳拉长两人的身影,最后重叠在了一起……
沈君承只猎了一只野鸡,野味什么的就要吃新鲜的,再猎多了也吃不完。
回到竹舍,夜幕就降临了。
他去生火,处理鸡,忙忙碌碌,苏安安就在一旁跟着看,因为他不让她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