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回来了,阿澈少爷。”在门外迎接的是一位上了年纪,但气势惊人的女人,她穿着一身修身的黑色长裙,从眉眼来看,年轻时肯定非常美丽。她的身后整齐地站着一排女仆和一排男仆。
她的目光落在安澜的双腿上时,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却又立刻恢复了平静:“欢迎您,澜少爷。”
江瞳默默地想,贵族就是贵族,就喜欢摆谱。
“这位是?”黑衣女人的目光落在江瞳的身上,登时变得犀利起来,安澜连忙道:“杜姨,这是我为子晋请来的医生。我的双腿,就是她治好的。”
黑衣女人依然面无表情,侧开身子,恭敬地说:“两位少爷,医生小姐,请。”
长长的走廊铺着大红地毯,室内用贝壳、旋涡、山石作为装饰题材,卷草舒花,**盘曲,连成一体。天花和墙面有时以弧面相连,转角处布置着壁画。或许是复古的时代潮流,壁画都是古代名画的临摹,画风浓艳,栩栩如生。
“子晋最近的身体怎么样?”安澜问。
“很不好。”杜姨眉间浮起一抹愁容,“胸口已经开始发黑,国医说过,如果黑色蔓延到脖子……”她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都听懂了。
走廊的尽头,卷草镂刻的房门前侍立着两名黑衣女仆,杜姨朝她们点了点头,她们轻轻打开了房门。
门开的刹那,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江瞳皱了皱眉,拍了拍江楠的头:“小楠,你在这里等姐姐。”
江楠胖乎乎的小脸上现出一缕担心:“姐姐,里面有什么啊?”
杜姨朝一个女仆使了个眼色,女仆会意,过来牵起江楠的手:“小弟弟,我带你去看看后院的花吧。”
江瞳走进屋中,厚厚的窗帘遮挡了阳光,屋子里显得尤其阴暗,腐臭也更加强烈。杜姨缓缓撩起装饰着缠枝花纹的床帘,仿佛打开了棺材盖子,而床上躺着的不是活人,而是一具腐烂的尸体。
在这恶臭之中,连骆澈和安澜都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而江瞳却镇定自若,这倒是令杜姨刮目相看。
床上躺着一个年轻人,满脸的黑色血丝,仿佛每一根毛细血管都被沥青填满。而他的胸口以下,已经变成了完全的黑色,恶臭,便来源于这些黑色的肌肤。
江瞳的脸色变得凝重,她从随身的手提包里取出一只红色的布包,布包翻开,露出一排密密麻麻的银针。
她抽出一根,在骆子晋的手指上扎了一下,一股带着浓烈臭味的黑血涌出,她将鸿蒙紫气顺着扎出的口子输入他的身体,当走到胸口时,忽然亮起一道黑色的光,骆子晋开始浑身抽搐,口中发出痛苦的低吟。
众人见此,齐齐变色。杜姨和骆澈想要阻止,被安澜伸手拦住。江瞳立刻收回鸿蒙紫气,黑光消失,骆子晋又恢复了平静。
“怎么样?”安澜迎上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