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医骤然站起,冲过去给他把脉,气血逆行,脏气极衰,怎么会这样?他很清楚这位参考的国医施针并没有失误,甚至可以说相当优秀,但意外还是发生了。
这只能说明,他的治疗方法出了问题。
看着生机已无的病人,他脸色阴沉如水,目光在众人脸上一扫:“谁若能救得了他,我破格升他为高级国医。”
江瞳心中一动,看了看另一个参考国医,那位国医年纪比梁国医还要大些,他似乎也心动了,却没有把握,有些踌躇不前,她便上前一步,恭敬地说:“梁国医,让我来试试吧。”
“你?”梁国医不信任地看了她一眼,却无奈地叹了口气,死马当作活马医吧,遂点了点头。
江瞳走过去,给那位军人把脉,见他生机只剩最后一丁点了,若晚个半分钟,生机完全耗尽,那几乎就真的药石无医,还好现在能够补救。
她立刻将自己的鸿蒙紫气输入他的体内,将那最后一缕生气保住,然后从红布包内抽出一枚银针,手指一弹,以内力驱使,刺入他的穴道之内。
她的手法又快又稳,梁国医等人看得心中暗惊,这是什么手法?与银河联邦所盛行的几种针灸法完全不同,但每一针都刺得极为精妙,力度拿捏得非常准,不深一分,也不浅一分,就连刺针的动作都充满了美感,仿佛蝴蝶飞舞。
这是江瞳在九植文明找到的那本笔记里所记载的针法,名为蝶舞针法,乃神医林白传家之宝,她斟酌已久,如今使用起来,更觉得心应手,甚至生出一种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忘我境界来。
而那位将死的军人,天突穴处又开始拱起,更多的金色浓稠液体从里面涌出来,源源不断,直到最后涌出了红色的鲜血,江瞳猛然将巨阙穴和水分穴的银针一抽,原本剧烈痉挛的军人身子猛地一弓,又倒了下去,再无生息。
“你,你杀人了!”另外一个参考国医指着她喊道,“你杀了银河联邦的现役军人,这是死罪!你等着上军事法庭吧,最轻也要判永远流放偏远星。”
“闭嘴!”梁国医怒斥,亲自为那位军人把脉,过了好一阵,脸上才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脉息虽然虚弱,但总算是脱离了危险。”
江瞳微笑道:“梁国医的治疗方法并没有错,只是漏了一个最重要的穴道水分穴,这种星际异疾的根源正是潜藏在水分穴周围,若要根治,必须针刺此穴。”顿了顿,她又说,“师父曾跟我说过一个类似的病症,因而我才会知道。”
梁国医本来觉得很丢面子,自己在国医医学上研究了一辈子,居然比不上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现在听了她的话,心里顿时觉得舒服了很多:“尊师真是位世外高人,若不是尊师隐世不出,梁某人还真想跟他把酒畅谈。”
“我师父知道了,一定很高兴。”江瞳笑了笑,“只可惜他是闲云野鹤,不知云游到了哪个星域,平日也不跟我联系,否则他肯定会来见您,与您促膝长谈的。”
像梁国医这样的医学泰斗,面子是一定要给的,如今他什么也不缺,最看重的便是面子了。
梁国医果然身心舒畅,亲自动手,用江瞳的办法给另外两名中毒军人解了毒,命人将昏迷的三人都抬下去,好生照看。
那名参考国医羞愤难当,已经自己偷偷离开,七名参考,最后只剩下了江瞳一人,对于这位只有十六岁的年轻小姑娘,梁国医十分满意,再次感叹不能收她为徒,实在是此生一大遗憾。
“江丫头,我说话算话,这次就颁给你高级国医的资格。”梁国医连对她的称呼都变了,足见对她的重视。
江瞳礼貌地笑道:“梁国医,我今天考的是中级国医,如果您破格给我高级国医资格,于法不合,传出去,知道的说您是爱才若渴,不知道的还以为其中有什么猫腻呢,这实在有损您的名誉,您还是给我中级国医资格吧。”
这话听着顺耳!梁国医满意地点头:“没想到你这么识大体。好吧,既然你谦让,我也不勉强,仍给你中级国医的资格。说起来,我们都是医圣的弟子,也算是同门,你叫我一声师叔,如何?”
江瞳心中大喜,没想到这次考试竟然能捡个有权有势的便宜师叔,何况梁国医的品行确实当得起做她的师叔,她便上前行了个弯腰九十度的大礼:“见过师叔。”
梁国医笑容满面:“好,好。师叔也没有什么见面礼,这枚须弥戒指送给你,以后你携带药箱也容易些。”
一旁的顾国医看得瞪大了眼睛,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梁国医居然舍得将须弥戒指送人。
江瞳喜滋滋地将戒指接过来:“长者赐,不敢辞,多谢师叔。”
梁国医微笑颔首,从顾国医手中拿过象征中级国医的两叶草徽章,亲自别在江瞳的左胸。
国医协会大厦外面被各大媒体堵得水泄不通,江瞳暂时还不想出名,便从后面工作人员所走的通道悄悄出来,发现贺家的人隐藏在暗中,便故意戴着两叶草徽章从他们面前走过,看得他们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