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齐齐跳起，如同一金一黑两团光，在半空之中猛然撞在了一起。

这场战斗，江瞳成了真正的旁观者。

她彻底惊住了。

没有想到，顾博源的实力竟然如此强大。

以前他的最大王牌是吞噬系的异能，修为还是其次，而自从上次突破，出现战神异象之后，他的修为突然突飞猛进，简直可以用直上青云来形容，这才几个月，他已经再上层楼，如今的修为已经突破了金丹中期，而且距离金丹后期只有一步之遥。

这样的速度，连她都要甘拜下风啊。

看着与托尼厮杀的顾博源，江瞳忽然明白，那个异象，就是天命。

青黑魔鬼即将降临，为了让人类有反抗的力量，天道选择了一些天赋卓绝的人类，助其成为绝世强者，带领人类与灾难抗衡，从而达成一种微妙的平衡。

这就相当于，大自然中的猛兽力量强大，能够轻而易举地捕猎吞食弱小的食草动物，而猛兽的生育能力低下，弱小的食草动物则生育能力旺盛，且善于奔跑，各有其保命手段。

这就是天道的平衡。

顾博源就是天道所选择的强者，是受天道庇佑之人。

这场战斗十分惨烈，双方都尽了全力，幸好子爵的城堡建在市郊，否则肯定会摧毁半座城市。

而此时城堡所在的山谷之中情况十分惨烈，地震、火灾、以及地震引起的水灾，将整座山都夷为平地。

顾博源的实力比起托尼要稍逊一筹，但他还有吞噬系的异能，一直战到最后，两人都浑身是血，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此时的托尼已经濒临力竭的边缘，他在突破中途被打扰，那股狂暴之气伤了他的内脏，能够撑到此时已是不易。

不能再硬撑下去了，他暗暗咬了咬牙，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今天能够逃脱，他总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他忽然仰头怒吼，身体之中溢出浓烈的黑色雾气，一团一团，从他体内升腾而起，在半空中汇聚成一条巨龙。

江瞳心中一动，高声道：“小顾，不好，他要逃！”

果然，那黑龙发出一声咆哮，转头朝着江瞳的方向冲来，江瞳大叫道：“小顾，去杀托尼，我能对付这头黑龙！”

但是顾博源根本没有听她的话，而是义无反顾地朝她冲过来，挡在她的面前，将全身所有的力量都汇聚在手中，举弓射出一箭。

那一箭穿透了黑龙的脑袋，江瞳心中焦急，如果今天让托尼逃走，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找到他，又不知有多少无辜少女要因此死去。

她正准备去追击托尼，却赫然发现，顾博源倾尽全力射出的那一箭穿透了黑龙的身体，将黑龙由死亡之气凝聚而成的躯体摧毁，然后又朝着虚空之中直直地飞去。

“啊！”一声惨叫从虚空之中传来，顾博源嘴角勾起一抹计谋得逞的笑容，江瞳心中大惊，足尖在光明女神剑上一点，凌空追上，发现那一箭竟然从托尼背心射了进去，穿透了它的胸膛。

托尼眼见着活不成了，他愤恨地瞪着江瞳，仿佛要透过她看到另一个人，那个从第一眼见到就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中，再也无法忘记，如今已经消失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的人。

“光明……”鲜血不停地从托尼的口中涌出，他嘶声喊道，“为什么你不能接受我！”

说罢，他的身体骤然胀大，像一只充了气的皮球，皮肤高高鼓起，被撑得发亮。

他要自爆了！

“后退！”江瞳侧过头对小白和顾博源说，顾博源的力量已经用尽，小白已经召唤出了钢铁侠盔甲，飞在空中，让他趴在自己的背上。闻听此言，小白立刻转头就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在即将爆炸的刹那，江瞳张开了绿色空间领域。

轰！

金丹大圆满修为的修士自爆，即使在绿色空间领域里，也将江瞳震得差点吐血。

托尼的身体被炸成了碎片，江瞳感觉到在那些碎片之中，一道黑色的光团骤然而起，像一只小小的萤火虫。

这就是邪神托尼的灵魂！

江瞳在乾坤袋上一拍，核火铁制成的黑色盒子出现在手中，她冲到那黑色光团面前，打开了盒盖。

邪神托尼本意是丢弃这具身体，以灵魂方式逃走，再找躯体夺舍重生，谁知道他刚刚从躯体之中出来，就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吸力，在那股力量之前，他居然连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