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的护院根本就瑟缩着不敢上前相拦。
为首的侍卫长身玉立,二十岁上下的年纪,生的竟然也是极俊郎的。
那人目不斜视的直接来到少年面前,然后屈膝行礼。
“主子,属下来迟,让主子受惊了。”
少年挥挥手,护卫起身,然后立到少年身侧。谢松突然一声轻呼,那护卫,那护卫……他管着谢氏庶务,难免要与一些家族走动。而这领头的护卫,他却是见过的。
那是贺氏的嫡子啊……那贺氏同样是百年旺族,不过是与谢氏离得远些,所以各自为政罢了。可这堂堂贺氏的嫡子,却怎么甘愿屈就当个护卫。而能被贺氏嫡子奉为主子之人。
身份又得如何高贵?
对于谢松的神情,那贺氏嫡子根本连眼皮都未动一下。
随后是一众护卫齐齐跪地给少年行礼……这阵势,便是刚刚还自鸣得意的谢老夫人也被吓到了,若不是身边有婆子相扶,谢老夫人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他是?
哪家的主子,怎么会有这样一队护卫拜倒在他面前。
而自家的护卫与这队侍卫比起来,简直是天壞之别,这队人不管是着装还是配刀,似乎都是极显贵的。明明是护卫,可是衣服料子却隐约绣着暗色纹路,便是整个建安,也不会有人在护卫的衣服上花这笔银子。
暗纹绣,那可是颇费心思的玩意。
也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少爷们能享用得起。可这些护卫身上穿的竟然清一色都是暗纹料子……
这还不算,那队护卫往少年身后一站,明明没有开口,却自有一股戾气。
那是只有真的沾过血腥之人身上还会有的。
这点谢老夫人自然不懂,可是谢松谢鹤和谢年却都隐约的觉得出,他们毕竟是男子,见识自然比久居内宅的谢老夫人要强。
他是?
现在不仅谢年疑惑了,谢氏一众人都心头疑惑。
“来的正好,想来谢氏并不欢迎我这个客人,即如此,在下告辞了。”少年冷冷的说完,转身便走,一众护卫也齐齐转身跟在少年身后……动作整齐的仿佛一个人在做。
便是这士气,便不是普通人家护卫能有的。
他是谁?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齐律?齐公子请留步……”谢年终是开口道破了少年的身份。
不仅是谢家两位爷,便是谢老夫人也瞬间神色大变。他是齐律?他怎么可能是齐律?
他如果是齐律,那为何在谢氏动手?他可是投了名帖的。
而其中最不相信的人便是谢老夫人了,他是齐律?怎么可能……他不是楚晔的属下吗?不是奉了楚老夫人之命给宝姐儿送了贵礼吗?
如果他是齐律,怎么可能委屈自己。
齐氏,齐家次子啊。那可是承了母亲世袭封地的齐家次子啊……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之事啊。
“他怎么会是齐律?四郎,莫要开这样的玩笑。”谢老夫人干巴巴的道。少年,或者该称为齐律终是因着谢年之话而驻足,转身。登门之前,他气谢珂毫不犹豫的拒绝,他即说相信,便一定会登门。她愿与不愿与他有何相干。
如何投名帖。
只是他好奇谢珂为何拒绝,想来定然与他的家人有关,他己见识过谢年和谢老夫人,谢年为人倒算坦荡,谢珂是他唯一的女儿,他自然不会委屈了谢珂。
可是谢老夫人却是个难缠的……上次在谢氏北城新宅中他己见识过了。
不过总要试一试才知道谢氏之人到底是什么性情,于是他只身前来,于是便有了刚刚那一幕。
不管是谢家几位爷,还是谢老夫人,都让他觉的失望透顶。
可是这样的人家,又怎么教养出谢珂那样的姑娘?他之所以驻足,便是因为心中仅存的这个疑惑了。
如果只是这些谢氏中人,便是谢年,也休想留他片刻。
见少年最终停下,谢年终是吐出了一口浊气,驻足便好。若是他毫不犹豫的离去,他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安抚这齐家次子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