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不青黑不黑的脸色,而且瘦的皮包骨的。
以前的芝兰玉树劲可都没了,活生生是个逃荒的难民样。
“有什么嫌的?你以前生的太过,现在这模样正好。”
“……原来在你心中,觉得我生的比你还要漂亮,宝姐儿,你是嫉妒本少的天生丽质吗?”“……恩,嫉妒。想着你如果是姑娘便好了,我们可以做对姐妹花,一定羡煞旁人。”
齐律:“……”这姑娘,嘴下越发的不留情面了。可是他觉得心里淤积数日的阴霾竟然散了大半。
他一个堂堂男儿,不过受了些挫折,怎么就认了命,觉得自己该死呢。不应该,着实不应该。
以后都不会了,因有为她在。
他得快些好起来,只有好起来,只有拿回属于他的一切,他才能护她周全。
这小姑娘,别看生了张利嘴,其实是个嘴硬心软的。这样的人,便是被人欺负了也傻傻的不去欺负回来,所以,他得护好她。
逗趣的话说完,谢珂敛了神色。
把软枕垫到齐律身后,让他靠的舒服些,这才郑重的开口。
“说吧,发生了什么?一丝不漏的说出来。”
“……真要一丝不漏吗?”齐律笑着道。谢珂点头……“好吧,你既然要听……一个月前,我回来的晚了些。便想着不如趁机听一听父母的壁角。你别瞪我,他们不喜欢我,总是在背后道我是非,我担心他们又想了什么法子编排我。
这种事不是没有,从小到大,我被编排的事给编个话本子。等哪日我闲了写出来,直接可以开印兜售……”“齐律。”谢珂咬牙切齿。
这人说的都是些什么,根本就是避重就轻。
齐律闻声看向谢珂,小姑娘眼睛亮亮的,琉璃般。里面,有他的影子。
只有他的影子。
齐律心中轻叹,缓缓收起脸上轻视的神色。“一个月前,皇宫夜宴,我喝了陛下赐的酒,醒后便发现自己中了毒,而且被囚在别庄。别庄防守虽严,便我若是想出来,也是有办法可寻的。只是……”“只是你绝望了,觉得全世界的人都不要你了。你落地时,你父母厌弃于你,而皇帝去将本位属于你母亲的封地直接赐给了你。你觉得皇帝待你至亲。所以你信他,却不想他却让你失望了。所以你自暴自弃……”觉得出来与不出来无甚大的区别。
这人啊。
“你竟然猜到了,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想着自己活着死了似乎都无人在意。那我为什么而活?”
“现在想活还是想死?”谢珂发现齐律这人,有气死人的潜质。虽然年纪小了些,但好歹是男人啊。遇到点挫折就玩自暴自弃。
唉,她上辈子一定欠了他。所以这辈子才来当才妈子,又是服侍他,又是听他吐苦水,偏偏还听的甘之如饴。“自然是想活。本少可是堂堂的齐家次子……我那封地我还没去看过呢。我自然要活。”一幅自己余愿未足的神情。
谢珂笑笑,觉得面前这人才是她认识的齐律。
恣意,天不怕地不怕的。仿佛把天捅个窟窿也不算什么……“既然想活,便想想如何从那人那里拿来解药吧。”
说到毒,齐律只有苦笑。
因为他实在不知那人为何对他下毒?因为后悔了,后悔将封地给他。那不过是他一道旨意的事,难道他还能霸着那封地不给啊。
若是他怕坏了名声,只要示意他,他也会将封地双手奉上的。毕竟那东西是块肥肉,虽然能饱腹,却也被旁人虎视眈眈。他的长兄便因此记恨于他,而且一恨十几年。他的父母不喜他,恐怕也与此事脱不得干系。
他是次子,恩chong却胜过齐氏嫡长子。
“有点难。”将胡思乱想的神智拉回,齐律懒洋洋的道。
“不难如何能证明你是天下无敌的齐二公子。”
“……听你这样一说,我觉得我若是无法解毒,便真的成了个无能之辈。”将一切都说出来的感觉是轻松,齐律现在便是这种感觉。世上一切事,都有个人与他分摊,这种感觉真是极好的。
“你最厉害,齐二少,我可是对你如何解毒拭目以待呢。”谢珂笑呵呵的吹捧着。
齐律也笑,而且笑的颇为自得。只是看着他消瘦的身形和难看的脸色,谢珂的心终是隐隐抽搐着。
她掩下眼中的忧思,笑着与齐律说起了来京城一路的趣事。
直说得齐律笑的前仰后合。“你说直接威胁了空,说如果不来京城搭救我,当初便白忙一场了?”“那是自然,如果你出事,他岂不白忙一场。了空这人,世人都说他是大善人,他为人自然不坏,可也绝对不是个傻傻的,只知道行善之人。那夜你受伤,他不惜放下~身份相求于我。想来你对他,或是对大福泽寺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他自然会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