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想明白?”楚晔难得耐心的问道。
达亚点头。“齐二在的时候,是赵嵩守在帐外。可是突然间换成了你……大家便不会猜测吗?
所以这不过是一出戏罢了,便是要让旁人都知道,齐律已经不在营中了。大鹰头领和贺章他们几人都是在做戏罢了?他们戏演的越真,反而越让那些人生疑。
这时候再加上你,你是个谨尊命令之人。你越是卖力的拦下大鹰头领,对方越能确信齐律不在帐中。总之,戏现在演完了,我们要去抓坏人了。”
楚晔这番话,达亚是有听无懂,不过最后一句抓坏人,他总算听懂了。
这些都是二爷一早安排的,连他也是,为了是抓坏人,现在坏人终于出来了,可以去抓了。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将爷交待的事情搞砸。达亚只要知道这点便足够了,余下的心思都在‘坏人’二字上。
“坏人?谁是坏人?”
坏人啊,楚晔想,坏人真的很多,像是皇帝暗中派来的人,太子明里暗里谴来的人,湘王明里暗里的人……真的很多。
那些人的心啊,恐怕比北境乱军还我狠毒呢。
***
谢珂不知道齐律怎么安排的,总之少年始终一幅xiong有成竹的神情。
既然信任他,便该十足的信任,所以谢珂没有开口多问一句,让她行她便行,让她歇她便歇,让她易容换装她就换,让她绕路她便绕路,让她就地宿营,便宿营。齐律说他们的大营在一个唤做乌镇的地方,据说那乌镇产出一种黑色的好似石头的东西,那东西能让篝火烧的十分旺,只是那东西埋在地下,开采不易。所以乌镇直到现在依旧穷困的很。
齐律一行人的到来几乎让乌镇百姓喜极而泣。
他们不仅有了御寒的冬衣,还有了饱腹的粮食。
镇子中的年轻汉子都争先恐后的来投,再加上大鹰头领从旁煽动,齐律一行人干脆便在乌镇摆起了绝战的架式。
去往那乌镇,本该南行,可是齐律带着谢珂一路辗转向西,随后又向北,齐律似乎并不急着赶路,只是带着谢珂在北境绕来绕去。
这么绕了几天,谢珂大概知道男人的安排了。
“阿律,你是不是和小舅舅暗中商量好了,以自己为饵诱敌?”
此时正是午时,他们停下来用餐,不过是些简单的肉干加面饼,百来人的队伍,只有谢珂例外。
她的每一餐,都会有随行的厨子料理,虽然称不上精致,便比起那又干又硬的面饼自然更容易入口……“何需商量,楚晔和我算是不谋而合。”言下之意,他确是有意为之。
一路上带了她走了无数的弯路,时而迂回,时而隐匿。
这少年,说话永远这么自大,可偏生谢珂极喜欢他自大时脸上带出的笑,那时候的少年已经不仅是俊俏了,而是眉眼漂亮的几乎让人移不开目光。
这人,生就一幅祸水样子。
“你派了几路人马出去?收获如何?”“易容成我们模样的有四五路,收获……皇帝的人,太子的人,还有湘王的人……对了,我那大哥也来了。只是眼下还没有擒下他。”
谢珂胃口顿失,突然觉得碗中的鸡汤十分的淡而无味。
她是真的想不通,眼下最要紧的不是北境之危吗?北境暴*乱的消息早已传回了京城,皇帝也决定剿灭。
他不该派了人来相助齐律吗?
为何来的人马,一路,两路却都和齐律短兵相接?
难道一个小小的齐家二公子真的大过北境的安危吗?“阿律,你打算如何收场?”这问题谢珂本不打算问的,可是如今……他们要如何收场?皇帝谴了人来,便表示并不相信齐律在北境的所为。
哪怕他赤手空拳可以将北境暴*乱扫平……皇帝也是不信他的。
也许他若真的能安抚北境,皇帝反而会‘赏’他一个大大的犯上作乱的罪名。
“小丫头,乖乖喝你的鸡汤。这些事该是你男人操心的,你跟着操什么心,你只要担心肚子里的娃便好。至于旁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