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管是三房主子的银子,还是三房奴才的银子,一概都是最后给的,而每年这个时候她都能赚上一笔。
她按照往年的惯例,把三房的银子拿去放了印子,反正只赚不赔,等董三爷找人来要,她隔天取了便是。
只是今年三房迟迟没有来取银子,她乐的高兴,谁嫌银子少啊,便也没有声张。谁成想欠钱的人逃了,三房那六百两银子加上她自己的,大大啦啦的整千两全都没了。
木斋的一场棋局输了多少人,那些人不敢欠木斋的银子跑路,却敢欠其他的地下钱庄跑路。
吕妈妈放银子的那个地下钱庄因为收不回银子,连带着东家都跟着躲起来了。
吕妈妈找不到人,自然也找不到银子添补亏空。
原本她就想着董三爷一家都上京了,这事先放着,等明年淘弄来银子再说,谁成想会在董三爷不在的情况下被人提起,她此刻都要吓死了。
董如意赶忙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爹爹和娘亲不给我做新衣服,是因为我们家穷。”
董长生的脸更加的难看了,这是在说他们董家穷的连个孩子的衣服都做不起了吗?
董如意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所以如姐不要新衣裳,如姐要赚银子给爹爹做新衣服,要不然爹爹去了京里会被人嘲笑董家穷酸,爹爹上京可是连一件新衣服都没有做呢,如姐才不要添新衣裙呢。”
原本董盛兴就想发作,什么叫董家穷,还穷酸?结果他听到董如意后面的话,惊道:“你说什么?”
太夫人一巴掌拍了桌子,问道:“冯氏,今年你为何没有给贤清银子使?”
董冯氏惊了,她何时克扣三房的用度了?
她猛地转头瞪向吕妈妈,咬牙道:“三房今年的银子可是如实的给了?”
吕妈妈支支吾吾的。
董冯氏气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
原本她一直都说没有亏待过董文德,为此还闹了董盛兴不止一次,可是如今当着老太爷和老太太的面掀出这样的事,这不是在打她的脸么。
吕妈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道:“真不是奴婢扣了三爷的银子,是三爷一直都没有派人来取银子。”
董冯氏松了口气,如果是三房没有来取银子,还不完全算她的错。
董如意听到此处,抽噎道:“那你还我家的银子,我爹爹上京的盘缠还是娘亲偷偷问外祖母借的,要不是走的时候三舅母说起,我都不知道我娘亲当时还哭了,如姐要去还了外祖母的银子。”
别说是董冯氏了,此刻就连二太夫人都急了,这里里外外可是站着好些人呢!
胡姑姑见状赶忙清了花厅里的下人,并警告她们不要出去乱说,二夫人只是忙忘了,并不是真的要克扣三房的用度。
董如意跪地道:“请曾祖父、曾祖母、祖父、祖母为如姐做主,如果董家真的不喜如姐,觉得如姐浪费米粮,还请还了二舅舅给如姐准备的嫁妆和三舅舅给如姐存的银子。二舅舅和三舅舅都喜欢如姐,都抢着要过继如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