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内容就是她想置办一些家当,此事已经托付给王实一家。只是她手中的银子不好动用,所以她想直接动了那六万两现银。至于她家爹爹,请萧师兄捎五千两银子上京就行了。而这边的六万两现银,王实需要时才会过来取,还请外祖父和外祖母帮忙照看一二。
陈静之拿着信道:“好,好,她还知道此鱼非彼渔,知道想着用银子赚银子,总算书都没有白读。”
陈夫人笑道:“如姐在你嘴里什么时候不好过?原本我还不太放心,怕她做事没有分寸,我看这回咱们可以放心了,如姐懂事着呢!”
董如意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我的银子我来用,至于用在何处二老可以任意查问。
陈静之夫妻很高兴,直接让人喊了王实进去回话。
王实没有想到陈老爷会见他,他进到屋内就跪下给陈老爷夫妻磕了个头,他很清楚三房的事,自家小姐能有今日,靠的全是陈家的帮衬。
陈静之道:“行了,起来吧,以后好好给如姐儿办事,要是用银子尽管过来取。”
王实赶忙应下,等他出了陈家大门,这才又赶去了木斋。
他按照周妈妈的吩咐,没有亲自露面,而是寻了个激灵的小要饭的,给了他一个大钱,让他把这封信送给木斋守门的小厮。
小要饭的拿了铜钱直接送信去了。
守门的小斯,看到信,四周看了看便拿了进去。
董如意写给木斋的信,大致内容就是说董文仪因欠债过多,差点没被董盛兴打死。而此刻董文仪还有外债十万两未曾曝光,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是万一人死了,这银子可就难要了。
木斋前院管事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直接倒抽了一口凉气,他赶忙把信送到了木斋大掌柜的手中。
木斋大掌柜今年五十有四,姓江,江掌管江宁木斋十年,未曾出过任何纰漏。
江掌柜看着信道:“赶紧让人去查这事的真伪,请阎宇过来,还有,再去找找送信的人。”
两万两银子虽然不少,但是对于董家来说却不算什么,可是要是两万两银子的欠款变成了十万两银子,那就太多了。
别说是董家这样的官宦人家,就算是皇亲国戚,也不可能指望他们一下子能还清这么多银子。
董家不像其他人家,就是他们木斋也不可能逼董家卖房子卖地,否则他们便会彻底得罪董家。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是要是因为这两万两银子,让自家主子和董家对立起来,那么他就是罪人了。
这事是假的最好,如果这事是真的,那么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在董文仪没死之前,赶在其他债主上门之前,先把自家的两万两银子要回来。
如果这两万两银子收不回来,那么他们江宁府木斋今年就会被罚,他的一世英名不仅会付之东流,日后他也不会再得主子的重用了。
江掌柜着急的来回踱着步,忽然他停住脚步坐了回去,他狠狠地叹了口气:“自己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怎么就被这区区两万两银子弄的乱了阵脚呢。”
木斋平日里分工明确,前面有得力的看场管事,后面有专门理账的管事和要债的管事。
只要他稳得住,那么江宁木斋就不会出事,他调整好了心态,坐等阎宇。
阎宇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出什么事了?”
前阵子的那场棋局,让木斋忙了个人仰马翻,账房的管事和账房先生们整整忙了十日,这才理清了那一日的出入账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