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如意今日和平日不同,她很谨慎,很显然她是要说关于战船的事。
安南县主被董如意弄的有些紧张了,她不经意的发现,她的手心里全都是汗。她拿出帕子擦了擦,随即摇头自嘲,“真是老了啊!”
董如意坐到了安南县主的对面,只用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听说,倭寇的战船同咱们的差不多?”
安南县主一怔,不假思索道:”这是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是他们从咱们手里抢夺过去的。”
董如意没有赞同,也没有反驳,她开门见山道:“姨祖父和三位表伯父之所以尸骨无存,不就是因为他们不想让战船流到倭寇的手中,故而烧了所有的战船。如果战船都烧毁了,那么倭寇如何造出的战船呢?”
安南县主惊恐的看着董如意,心道:“她怎么知道的?她是怎么知道的?”
战船的事,除了她和她的儿子们,就连儿媳妇都是不知道的,这里面包括安夫人。毕竟泄露战船那可是通敌卖国的罪,就是安家,那也是有口难辩的。
早年宜宾就发现了这事有蹊跷,所以宜宾曾经说过,他就是尸骨无存也会烧了所有的战船,不会把一艘战船留给倭寇的。所以宜宾尸骨无存了。
而卷土重来的倭寇依旧有着同他们相差无几的战船。她不确定宜宾最后有没有留下未曾烧毁的战船,所以在她把安家水军交给嫡长子的时候,她就说了战船的事。
她告诉长子,要是战死记得烧毁所有的战船。就这样,直到她三个儿子都尸骨无存,她也没有找到问题出在哪里。她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留了下来。
她多少年没有哭过了,从宜宾战死,从儿子们战死,她差不多十年没有哭过了。
董如意叹了口气,安南县主的样子已经告诉她答案了。
董如意淡淡道:“我帮你查细作。”
安南县主猛地一惊,她满脸泪水,难以置信的看向了董如意。
董如意伸出手,附在了安南县主的手上,“我的银子已经运到了安南,咱们如今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请相信我。”
董如意毫无波澜的话语,让安南县主不由的点了点头。她擦干眼泪,“只要能查出细作,我把身家性命交到你的手上又有何妨。”
董如意点头,打开了木盒。她拿出了两张不同战船的图纸,一张是先前安南县主看过的大船。还有一张画的是小船。
董如意小声的说了起来。她一边说,一边从木盒拿出其他的图纸。
半晌过后,董如意道:“如此可行?”
安南县主激动的看着董如意,她不知道这小人是如何想到这样办法的。她点头道:“行,我就不信这样还找不出细作来。”
董如意见安南县主同意,同样的松了口气。
她没有打理过船厂,也不确定这样的方法行不行,万一是她异想天开,那么后面的事就要无限期的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