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的打量着董陈氏的神情,她知道董陈氏生气了。
她继续道:“奴婢担心爷荒废了学业,这才硬着头皮过来夫人这里的。”
董陈氏靠在大迎枕上,闭眼冷静了片刻。
她睁开眼时已经没了刚刚的怒气。
董陈氏道:“你为何今日才过来同我说此事?”
不是董陈氏不信甜杏,实在是董如意不可能做不利于董世杰的事。想当年孙妈妈就是董如意发现不妥的,而如今这府里虽说都是周妈妈买来的人,可沈妈妈可是她母亲亲自挑选的。
沈妈妈一句话都没有,而且刚刚两个孩子好的跟一个人似得,那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甜杏低着头,小声道:“奴婢想着府里只有大小姐和大爷两位小主子。骨肉至亲,大小姐自然是不会害大爷的。只是奴婢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才想着打听一下,奴婢实在不知…大小姐不是老爷、夫人所生……”
董陈氏的脸更很难看了,她啪地一声拍了一旁的小几。
甜杏吓的跪低了身子,她从来没见过夫人如此发火。
董陈氏怒道:“大小姐是养女这样的话,我不希望从府里任何一个人嘴里听到,你也不例外。至于少爷的事,日后不必再回与我。”
迎春端着点心走了进来,她感觉屋内的气氛不对,直接道:“这刚刚还好好的,这会怎…”
她话为说完,就听董陈氏道:“迎春,扣甜杏一个月的月例银子,带她出去。”
迎春和甜杏同时一愣。
甜杏哭道:“夫人,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
迎春拉起甜杏,“别在这里惹夫人不快,赶紧出去。”
甜杏被迎春赶了出去,她站在院中,丝毫不明白好好的夫人,怎就发了那样的怒火。
迎春走到董陈氏跟前,“要不要奴婢把小姐、少爷叫过来陪夫人?”
自从出了白果的事后,董陈氏就不是很开心。再加上京里不同别处,每年春季、秋季的应酬都让董陈氏烦躁不已。
董文德的官位低,她不能推了那些帖子,只能硬着头皮去。而往往妇人们谈论、好奇的都是他们家和董氏一族的家事。
董陈氏摆手道:“不必,如姐是我养大的,是文德抱大的,她是怎样的人,我怎会不知。府外如何说我管不了,但是府内…我不想在听到任何同如姐有关的是非。和徐妈妈说一声,谁要是再敢说半句如姐不是我亲生的话,直接发卖了。”
迎春总算是知道董陈氏为何生气了,“奴婢这就去吩咐。”
迎春出了院子,就看到院外一步一挪的甜杏。
她从一旁经过,一句话都没说。她听了夫人的话,对甜杏也有了看法。
大小姐才多大,那点子破烂事也值得她跑去夫人面前嚼舌根子。也难怪夫人会生气,旁人不知,她跟在老爷、夫人身边多年,她什么不知。
老爷、夫人脱离董家那可是净身出户。
如今不论是郡主的封号,还是这偌大的宅院,那都是大小姐孝敬的。
还有她和夫人看了就头疼的账簿,如今董家的家业除了夫人的嫁妆外,可都是大小姐置办的。而且还有一件事,是夫人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