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从侧门驶入泾陵府时,几个守在门边的剑客向两个麻衣剑师瞟了一眼,目光中闪过一抹讶异,随即,他们转头向卫洛打量而来。
卫洛冷眼旁观,见这些人对刻有十三公主印记的车这般入府,表情中没有半点不解,反而是对这两个剑师与卫洛随行有所不明白。顿时确定自己所想不错。马车是被他们有意放行的。
马车继续向前驶去,不一会来到了主院外面。卫洛也不二话,径自跳下马车。看到两个麻衣剑师向自己望来,她双手一叉,一脸羞愧地说道:“惊恐太甚,衣襟几湿,如此形状不堪去见公子。请容回房更衣。”
她说得倒也有理。
两个剑师瞟了她一眼,一人挥手招来院中走动的两剑客,向卫洛一指命令道:“护送他回房。”
“诺。”
卫洛在两剑客的押送下,大步向房中走去。而她的身后,那辆十三公主的马车,开始稳稳地驶入主院中。
卫洛走得很快,一点也不需要他人催促。不一会功夫,她便来到了自己所住的院落,然后在两剑客地盯视中,回到了房中。
吩咐两侍婢打水寻衣后,卫洛冲进自己的寝房,双眼骨碌碌地转动起来。
她熟知泾陵公子为人,这次他借十三公主之手窥视自己的底细,便代表了他的耐心真到头了。
现在事已揭穿,以他的性格,一定会不依不饶,趁势追击。
事实上,从宴会中回来后,自己能当上几天副内事,享受几日的太平日子,那已是他最大限度的宽容了。他一直在要自己坦白,可自己一直装傻。终于,他忍无可忍了。
卫洛咬着唇,暗暗忖道:“不管如何,我还是要试一试。”
这时,脚步声响起,两侍婢在门外说,已把沐浴所需要的东西备好了。
卫洛回到专供洗浴的房中,她没有沐浴,只是另换一套深衣后,便开始洗脸。
她把脸洗得很干净。
晃动的水面中,她看不清自己的面容。不过她也不需要看清,这两年半,卫洛除了没日没夜的练剑,还做了另外一件事。
她在钻研竹简上的易容术。
竹简上的易容术很简单,可是她这个肉身,却对草药知识有着很不错的了解,而她自己,也对现代化妆之术有所了解,还做过牙齿美容。
洗完了脸的卫洛,把一层薄薄的淡淡的白粉打匀,如涂香粉一样涂在脸上。
粉一脸上的刹那,她那张长年不见天日,没有血色却白嫩得几近晶莹剔透的脸,瞬时黯淡下来。便如一块上等的白玉,突然失去了光泽一般。
光是这一手,卫洛那美丽雍容的面容,便比刚才逊色一筹。
这种粉极薄,极自然,涂在脸上与没涂一般。它,是卫洛这两年潜心易容之术的成就之一。
接着,卫洛掏出另一只竹简,从里面拿出了一丁点的红色粉末。她把这粉末分别点在上排牙的尖牙和门牙的龈肉处,磨牙的牙龈上也点了少许。
接着,她又在下排牙的智齿,磨牙的龈肉也点了点。
这种粉末是一种可以导致皮肤水肿过敏的药,而且是局部性的。它持续时间,可长达一月,有药可解。
卫洛只这么一下,她那柔美恬然的下颌处,便明显的肿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