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洛眨巴着眼,一脸期待渴望地看着泾陵公子。
泾陵公子慢慢向后一倚,似笑非笑地说道:“如遇贤士雅客?”
卫洛大大点头,声音朗朗地说道:“然也,然也。如此良辰,如此春情,采风者此时不来,何时再来?”
她说到这里,杏眼连连眨动了好几下,那冷淡平静的眼波中,宛如一池活脱脱的春水,不停的闪耀啊荡漾着。
泾陵公子缓缓起身,转身离塌。走了两步后,他半侧过头,见卫洛还在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不由嘴角微勾,淡淡地说道:“善。”
说罢,他头一转,大步离去。
卫洛的杏眼瞬时眯成了一线,要不是在泾陵公子面前,她不敢过于放肆,此时已是欢呼出声。
泾陵公子果依卫洛之言,戴上了斗笠,而卫洛和众剑客,自还是平时模样。
泾陵公子欲出行,那些听闻有刺客将至的臣下纷纷劝谏,直到他最终实言才做罢。再一次,泾陵公子令史官把卫洛所说的君子之臣,小人之臣的话书于竹简。
两人共带有八个年青的,亦着深衣的俊朗剑客出行。所乘马车也换上了最普通最朴素的。
一出府门,马车才走出二百米不到,便走不动了。在他们的前面,一队少年男女手牵着手挡在路中间,令得所有的车辆马匹都停止了行进。
少年人的嘻笑欢呼着,什么人去劝,他们都不松手。众马车上的贵人们都只能没脾气地看着他们,等着他们玩厌了。
今天,本是年青人的节日。
马车走不动了。
泾陵公子倒好耐心,他从几上拿起一卷竹简,悠然地看了起来。
而卫洛就不堪了,她的屁股不停的在塌上扭来扭去,那瞅向外面的大眼中,尽是迫不及待。
终于,她忍不住了,转头向泾陵公子叉着手,一脸严肃地说道:“公子,此车既晃荡难耐,又行进缓慢。何不缓步而行,策马而进?”
泾陵公子慢慢地收起了竹简。
他微微侧头,任只是以玉束发的青丝向侧披泄在肩膀上。卫洛看着他无意识中摆出的动作,不由暗暗想道:公子之俊,当真,当真绝无仅有。这样的男人,我前世也是不曾看过,不曾听过的。呃,有幸遇上这样的美男,我偶尔心跳几下,心乱几下,脸红几下,实是情理当中。
她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此时此刻,她的心脏又在开始狂猛地乱跳。那节奏,直让一脸正经的卫洛自己都有点唾弃。
泾陵公子静静地瞟了卫洛两眼,淡淡地回道:“善。”
卫洛大喜。
她像只兔子一样一蹿而起,伸手从一旁捡起竹笠,然后,在泾陵公子的怔忡中,她右手一扬,便把竹笠戴到了他的头上。
然后,卫洛把车帘一掀,纵身跳下。当泾陵公子走下马车时,正好听到她在命令驭夫把马车赶回。
三不两下把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全做完的卫洛,一猫腰又蹿到了泾陵公子身侧。她头一转,便瞟到泾陵公子目光奇怪地盯着自己,不由眨着大眼问道:“公子?”
泾陵公子盯着她,盯着她因为过于活跃,而显得红朴朴的小脸。几乎是突然间,他发现她那原本苍白无光泽的小脸上,竟是白里透红,显得光彩夺目,艳光逼人了!
在这种艳光地照耀下,她那原本只有二分女气的脸孔,已有了五分!俨然一美人。
他瞬也不瞬地盯着卫洛,慢慢地伸出手,牵上了她的小手。
在小手落入他大掌的那一瞬间,卫洛颤了几下。
泾陵公子把她的小手牢牢地包在手心后,再次瞟了她一眼,转身回头,说道:“且行。”
他没有放开她的手。
卫洛愕愕地低着头,看向两只紧紧握在一起的手。
他握得不松不紧,令得她轻易挣脱不得,却也不难受。
他温热的体温,他掌心的脉动,都顺着那相连的肌肤在传递,传递。在这种传递中,卫洛仿佛听到了他强而有力的心跳。那已有点习惯的雄性体息,再一次绵绵而来,丝丝而入,渗入她的心尖上,轻轻地搔了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