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洛听出剑咎语气中的愤愤然,以及强烈的自责,不由好奇地头一伸,瞅着他问道:“然后,你如何自处的?”
剑咎正说得滔滔不绝,被她语气中的好奇给气得一噎。
他抬头狠狠地瞪她一眼,见卫洛依然眨巴着眼看着自己,一点也没有接收到自己的怒火,于是闷闷地低下头,闷闷地又说道:“我觉得无脸见你。”
无脸见我?
卫洛眼珠子一转。
突然间,她双眼瞪得老大,惊呼道:“于是,你易容改脸?那白衣剑客果然是你?”
卫洛这语气中,实有着试探的成分。
哪里知道,剑咎一听到她这句话,厚如墙壁的俊脸向下一埋,只差把整个脑袋埋到胸口了。
卫洛直直地盯着他,盯着他。
半晌,她哑然笑道:“是了,你觉得以剑咎的面容,无法面对我,便易成白衣剑客。然后,上次我被楚人掳走,你再次觉得无脸见我,便又露出你这张剑咎的面容与我相对?然否?”
她越说越是好笑,越说越是好笑。要不是看着他那神情,那语气,这么荒唐的理由和行事,她就算听了也会置为笑谈的。
在卫洛说话的时候,剑咎的脑袋是越埋越低,越埋越低。
等她含着笑意的声音一落,蓦地,剑咎嗖地抬起头来,他右手一伸,“啪”地重重地在几上拍上一掌,咬牙切齿地喝道:“然也!这一次我便以本来面容与你相对!便以我这剑咎之名护你左右!咄!若再失手,若再失手,若再失手,我,我。。。。。。我唤我师兄来!”
他最后几个字一出,卫洛再也忍不住,嘴一抿,哧地笑出声来。
她一边格格直笑,一边把脸埋在手臂中,无视剑咎横眉怒目的表情。
她直到此刻,才发现这个总是嘻皮笑脸的登徒子,浪荡子,实是一个极为天真,极为好笑,也极为简单的一个人。
卫洛格格笑了好一阵,面对着她银铃般的笑声,剑咎的一张脸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不过,笑不到十声,卫洛的笑声便戛然而止。
她低下头去。
就是这一低头间,剑咎瞟见了她脸上的落寞和无力。
他微微一怔。
接着,剑咎眼珠子一转,将俊脸朝她一凑,笑眯眯地说道:“妇人,既然郁郁不乐,不若我护你远走天涯?噫,山青河秀,明月团团,我俩结伴而行,千里走马,不亦快哉?”
他说到后面,越说越是兴奋,越说越是语调激昂。
卫洛抬起头来。
她静静的,幽幽地看着他,半晌半晌,缓缓地摇了摇头。
剑咎正是兴头上,正是滔滔不绝之时,见她这么一摇头,不由声音一哑,脸一塌,半晌郁郁。
月光幽幽映入,淡淡银辉铺就。
卫洛仰着头,静静地望着天空中那轮弯月,低低地说道:“我现在不能离开义信君。他若愿意,我这无用之躯,可替他换回百世基业!让他此生再无忧虑!他若不愿意,我更是不能舍他而去,让他独自面对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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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可真是高兴啊,总算还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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