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了祝由术后,两人虽然不再有生命之危,不过流了这么多血,两人还是脸白如纸。
侍婢们已忙活着,为两人煮上了参汤。
公子泾陵继续硬撑着,而卫洛,则在侍婢们的服侍下,向房中走去。
不一会,两人便来到了寝房中。
卫洛站在门口,望着那层层纱幔后的巨大床塌,不由怔住了。
她刚站住,身后便是一暖。
公子泾陵已紧紧地贴着她的后背,他左手搂着她的腰,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低低地说道:“小儿,为何每到寝时,我便渴你至斯?”
饶是头晕眼花,精神不济,卫洛闻言也是一阵脸红。
不过她这脸一红,倒让她头脑清醒了不少:两人都这般伤了,纵同塌又能如何?
想是这般想,她本来急促的心跳,却更猛了。
公子泾陵紧紧地贴着她,喃喃叹道:“小儿,小儿。。。。。。”
声音绵绵。
卫洛没有理他。
这时,一个侍婢冲两人盈盈一福,脆声说道:“公子,汤水已备,请沐浴。”
这侍婢的声音刚落,又有四个侍婢走了过来。
公子泾陵低低笑道:“小儿,何挡在门口?”
说罢,他把卫洛推到了房中。
那四侍婢紧跟入内。她们每个一个木盒,上面托着参汤,还有一些黑糊糊的,莫名其妙的草根糊。
卫洛望着那草根糊,问向一侍婢,“此物涂于伤口?”
“然也。”
卫洛摇了摇头。
她并不知道,这时的外伤药会不会有咒由那么神奇。不过现在两人只是皮肉伤了,她不愿意冒险。
卫洛低声喝道:“且备滚热汤水,海盐,及在滚热汤中煮过一刻钟的可以裹伤的布条。我有用。”
四侍婢一怔,同时抬头看向公子泾陵。
她们才抬头,公子泾陵便冰冷地喝道:“妇乃我妻,乃尔等之主,何不听其言?”
四侍婢一惊,脸色惨白,同时向卫洛盈盈一福,颤声说道:“奴等无礼,请主勿怪。”她们这时叫的主,便是卫洛了。
卫洛淡淡地说道:“遵我之言。”
“诺!”
侍婢们一退下,卫洛的身子便晃了晃,向地面摔去。公子泾陵连忙伸手搂住,扶着她靠在塌上。
靠上塌后,他也笔直笔直地坐上。
卫洛定了定神,稍一转眼,便对上他苍白如纸的脸,又扫向他明明手都在颤抖,却依然跪坐得笔直的身躯。
这时,端着参汤的两侍婢来到两人面前,她们跪下后,一人捧起一碗,放到了两人的几上。
公子泾陵伸出颤抖的手,握上了那参汤。
参汤只是微热,他一把端过,颤抖着凑到薄唇间,仰头一饮而尽。
卫洛也是一饮而尽。
这时的参,用途并不多,而且林深草密的并不罕见,所以他们喝的这参年份悠久,药效很强。
参汤一入肚,卫洛便感觉到胸腹处暖暖的。那暖流越来越大,越来越流转全身。
不一会,她连身上也热了。
这一热,她便感觉到精神了很多,连那急促偏弱的心跳,也开始变为沉稳了。
这时,她的颈间又是一暖。
却是公子泾陵朝她靠了靠。
他靠着她,朝着几侍婢低声命令道:“备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