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很是愤怒。
他带着人急驰到晋军前,森右手一指,朝着黑压压的,面无表情的晋军厉声喝道:“你等何人为将?竟敢不告而至?”
森说到这里,声音一提,愤怒之极地喝骂道:“如此逼营而近,你们晋人怎不知礼也?”
其实,森是想说,你们晋人一直习惯按礼数来,你们怎能像我们这样无耻?
森的愤怒,他身后的楚人们感同身受!他们是突然而来,给晋人不过四五日的缓冲时间。这短短的时间,晋人怎么可能防备得了?可是,晋人不但防备了,出现在他们面前,还是一个足有十数万甲士,全副武装,纪律森严的军队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晋人早就在此处设下埋伏了,他们早有突然攻击楚人的打算!
森的愤怒中,对面的晋人层层翻滚,如浪水一般向两侧退出。
一辆战车缓缓走出。
这战车漆成黑色,战车上,一个三十来岁的晋将站了起来。
这晋军把手中的戟朝空中举了举,向着楚人致了一礼后,开口了。
他的声音沉沉地传来,“我等乃晋太子泾陵旗下!”
这话一出,森瞬时脸白如纸!晋太子泾陵旗下?那可是天下间数一无二的绝世悍卒啊!
那晋军声音一提,纵声暴喝,“太子使晋之日,曾向我等有言:楚人睚眦必报,重欺诈之道而无信义,他们见我入楚,必会捕之!你等可陈兵于境,若楚人敢入晋地相欺,可尽诛之!”
晋将说到这里,略顿了顿后,冷冷续道:“果然如太子所料!楚人,我们已等候多时了!你们不告不表,擅入我晋地!你们无信无礼,以欺诈为业!我太子可不是仁懦之人,此刻,请将军整甲备战吧——”
这晋将最后一句,沉沉而来,响亮无比。
他的声音一落,便挥动着手中的旗帜。
随着那绘有黑色鹰隼,装饰着黑色羽毛,代表了晋公子泾陵的旗帜由左至右这么一挥,瞬时间,晋人动了。
晋人动的同时,他们的战鼓也给敲响了!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整齐,冰冷,杀意森森的鼓声,震天传来!
楚将森大惊,他和他身边的人,都万万没有想到,晋人居然真地发动了攻击!
楚人慌了!
刚刚跑回去,重新捧起了饭碗的楚人,一听到这声声战鼓,一知道对面重重压来的是晋人最精锐的队伍时,全部慌了。
一时之间,奔跑声,叫嚷声,马嘶声不绝于耳。
卫洛站在韩城城墙上,与众人一道,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在她的身边站着的,自然是公子泾陵。
刚才那晋将的解释,是注入了十成内力的,虽然隔了这么远,可整个韩城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齐刷刷地看向公子泾陵:原来,他早在几个月前,便已想到了这一幕了!
公子泾陵没有回头,他如鹰一样盯着对面的楚人,喝道:“韩成?”
“在!”
“出城围住楚人!”
“诺!”
韩城的声音中充满着欢喜。这时,人人都可以看出,楚人分明已吓破了胆了。此时围攻他们,那可是白捡功劳啊。
韩在急急地跟上他的父亲,一边走一边暗暗计算着,这一战可为自家增加多少奴隶。
卫洛盯着前方,她盯着晋人如波浪一样压进楚人的大营,她盯着楚人来不及坐上战车,便被晋人的黑甲重重压下。
她盯着韩城城门大开,韩人如浪水一样欢喜地冲出,呼啸着地冲向四散而逃的楚人。
胜利,已是转眼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