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兄妹念书有多用功刻苦,村里人皆是有目共睹,老爹老指使俩孩子来帮他干活,这不是耽误俩孩子念书吗?
虽说盛利两口子不说啥,可他这心里头老觉得愧疚,因此冒着被老爹踹屁股的危险,跟老爹提建议:“爹啊,夏夏和爱国她们俩还是个孩子,他们每天都很用功念书,以后这浇水、除草的活计让我来做吧?”
盛家兄妹不在跟前,徐广田可劲儿地埋汰糟心儿子:“你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家伙懂个啥?天天死读书,不下地干活怎么行?脑子会变笨的!”
呼,呼,呼——
这是他老爹,亲的!
“爹。”
他话没说呢,徐广田横了他一眼,瞪眼呵斥道:“你当我心里没数?就你小子屁话多!”
得,他不说了。
徐广田算是看透了,他先前还以为这糟心儿子看出点什么,还寻思着想法子掩盖过去。这下倒好,敢情他啥也没看出来。
罢了罢了,糟心儿子蠢了快五十年了。
他就不该指望他这蠢儿子变聪明了。
指望一头蠢猪变得像猴子一样精明,这不是异想天开吗?
甭管徐广田怎么埋汰糟心儿子,他到底是听进了他的劝告,盛夏和盛爱国兄妹俩老来他这块地里干活,让人瞧见了不知怎么想呢。
但是吧,不让盛夏来伺候,这秧苗能长得好吗?
徐广田想了一晚上,第二天大早去盛家找盛利:“我想让你帮我做点事。”
盛利一听,赶紧问要做啥事,等听徐广田说是要借他们家后院的一小块地下点秧苗,他当场愣在那里。
向阳村巴掌大,谁家发生了啥事儿,不出三天准能传遍全村。
盛利自然是知晓他的儿女跑去帮徐广田下秧苗的事情,他还知道徐广田下了足以种几亩地的秧苗。
他没绕弯子,直接问徐广田:“广田叔,你下这么多秧苗做啥?”
“你就说乐不乐意吧。”徐广田没解释,只问盛利肯不肯。
徐广田从未想过将盛夏得了老天爷厚爱的事情说出来,他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对这等怪力乱神的事情讳莫如深,轻易不肯让人知晓。
他的想法很简单,仅仅是想借着盛夏的手育秧,借此培育出一批水稻良种,增产增收,造福全村人。
这点小忙,乡里乡亲的,盛利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很痛快地应下。
徐广田拎了小半袋谷种过来,嘱咐盛利:“你让夏夏挑,她年纪小,眼神好使。”
盛利不疑有他,等闺女起床,转告了徐广田的要求。
盛夏在家人的帮忙下,她刚挑完谷种,家里人就帮她把其他事情给弄好了,她只需要将种子撒上去,再浇上水就完事了。